相反,他很害怕,害怕极了,害怕他知道自己是个……,害怕男人会象看垃圾、烂泥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司明宇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在捕捉他躲藏的目光,“那天的事……谢谢你。”
路天青低着头,轻轻咬着唇道:“不,不用谢。”他觉得自己脸色有些发烫,头更低了。
路天青在内心深处是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小的奢望,奢望这个男人在许多年之后能偶而记起,曾经有个人替他解过围,和他有过一点露水姻缘……能偶而记起,他的好……
司明宇打量着路天青,年纪应该不小,苍白瘦弱中带着一丝特别的媚态,还有那夜无比熟练、引导着他的动作,尽管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也能猜到一些他的来历。
再看看他,破旧凌乱的衣衫中,带着一丝异样妩媚的yín靡,但安静又茫然的眼神就意外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就像是个彷徨的孩子笨拙而无力地想要遮掩着自己的难堪,让他有一丝很陌生的感觉,那是一种想让他疼惜的感觉。
第二次,司明宇的手比他的脑子更快一步地行动,他伸手抬起路天青的下额,吻上他的嘴唇。
路天青极致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感受着嘴唇上那柔润的温度,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懵住。
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原来不只是被用来发泄的!
原来,可以有这么温暖、美好的感觉。是吻吗?
平生第一次,被吻!
直到男人离开他的嘴唇,路天青仍然在一片茫然中怔愣着,神情空白。
却在司明宇准备回抬起他下额的手时,路天青倏地鼓起勇气一把拉出他的手,轻颤着问道:“你,你,你要不要?”
他抓住的手似乎僵硬了一下,路天青垂下头,慢慢松开了手,暗忖自己真得很厚颜无耻……
倏然,他的腰肢猛得被一把箍住,当他本能地伸手搂上男人的脖颈时,他的人已经被腾空抱起,带着他的一声惊呼,在草丛间飞逝而过!
等路天青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放在一张床上,准确地说,他是被司明宇抱着穿窗而入,放在一间客栈房间的床上。
昏暗中,路天青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反而用力地把自己贴上了男人。
路天青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这一次,最后的一次,没有鄙视和唾弃,没有屈辱和强迫,同样也不会有未来和希望的最后一次……
☆、等我回来
邵老四每天都会在差不多临近午时才会起床,多年来醉生梦死的生活让他一向很难能早起。
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花凤,这个徐老半娘是跟自己最久的一个,算是半个床头人,邵老四原来当过绾街第一花牌楼湘院的护院,后来搭上了年纪渐长的小花凤,原想一起出来搭伴过个日子,结果做小生意亏了钱,又迷上了赌博,小小的积蓄一下子见了底,两人只能又回到绾街干起来的老本行,留了两个年纪大没什么姿色的,勉强也算是个花楼老板,虽然在这绾街上,他这家是档次最低,接得也都是品相最差的下九流客人,但这世道能糊口就不错了。
直到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