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战火、难民、牺牲的英雄。
她说,莫要让此时的光明遮掩了存在阴霾的事实。
她说,即使她声音微弱也要一直不断的发声,因为唯有如此,光明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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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最后,她po上了韦赫戈莱斯坦拍摄的所有照片。
文末有一行手写的斜体小字“图片来自韦赫戈莱斯坦,一位56岁的驻伊拉克战地记者,在他有限的26年记者生涯里,已陆续报道了136场战争,撰写了1268篇稿件,中枪16次,陷入反zheng府军动乱三十一次,一个月前,于伊拉克巴格达地区触雷而亡,这是伊拉克战争中死去的第36位战地记者,也是各国驻伊拉克176名战地记者中年纪最长的一位。
谨以此文,献给伊拉克地区的难民,以及死去的战地英魂。”
埃迪是在第二日的清晨看到这篇推特的。
无可置否的,他被打动了。
可是他依旧在犹豫。
战乱中的伊拉克、贫穷的甚至连投资方都没有的剧组、异想天开的单机位拍摄........
或许这部电影在立意上与好莱坞一贯的围绕士兵展开的“战争电影”不同。
但是这种“不同”并不能够让他忽视其余的苛刻条件。
人身安全、影片质量。
所有的一切他都得考虑。
正当思索着,门铃响起。
埃迪放下手机,起身开门。
普莱瑞思穿着米色衬衫站在门口,及肩的头发被清爽的捆成马尾。
她笑着看着埃迪,说。
“嗨,好久不见。”
“........进。”埃迪说。
普莱瑞思熟门熟路的来到客厅。
打开了窗帘。
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在屋内。
普莱瑞思坐到了沙发上。
沙发旁的实木桌上散落着几本剧本。
其中几页还有面前男人的手写批注。
埃迪给她倒了杯水。
普莱瑞思看着埃迪。
“我想你应该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这儿。”
埃迪挑了挑眉。
“如果你是为了你的新电影来的话,没错,我的确知道。”
“你的答案呢?”
埃迪沉默了会儿,回答。
“我仍有些疑虑。”
“比如?”
“比如单机位拍摄、比如尚未成形的剧本、比如无投资下的资金链缺陷。”
埃迪顿了顿,敛着眼眸,继续说。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想要拍什么样的电影,故事片?剧情片?又或是实验片?你总得让我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普莱瑞思回答道。
“这部作品太复杂了,任何资本链的轻易介入都有可能改变这部作品的基本属性。”
埃迪平静的看着普莱瑞思,不置评论。
他穿着件早上刚出浴时的羊绒浴袍随意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像是黑色的云雾。
可是即使如此,他又仍然是儒雅的,就像是17世纪英国古堡内的绅士。
普莱瑞思隔着暖黄的阳光看向阳光下的埃迪,突然感觉到一种苍白无力、却又显而易见的隔阂。
这是一种鲜明的、带着标志意义的距离感,仿佛提醒着她这依旧是前世那个世界。
普莱瑞思看着埃迪。
手中是埃迪同她倒的水。
又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埃迪时的场景。
他以为她要跳河自杀,而她把他当成了强盗。
普莱瑞思恍惚的看着埃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