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秀都拿着这老头的迟钝没办法了,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头撞在死胡同里,就又说了几句。
“您仇人住在您家祖宅里,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房子住?倘若你讨要住宅这件事办成了,您亲自把他一家老老少少赶出去,岂不痛快?这也算报仇的一种方式吧?”
海德惠听了,却红着眼说道:“这哪里够呀?他欠我海家两条人命,害得我断子绝孙。这事绝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了了?”
容五爷却说:“这事总要徐徐图之。你要放心,我帮你出谋划策,咱们一步一步地来,总能让他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海德惠却苦笑道:“那我倒想问您,把房子要回来,得要多久?”
“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容五爷说。
海德惠却说:“我这些年,早就把身体熬坏了。只怕我也看不见那一天了。到时候,我死了,又如何去见我的妻儿。”
“老海,你这人实在没道理。你前几年醉生梦死的,也没个谋划,现在突然说要报仇,就恨不得立马让那家人都死绝了。这怎么可能?凡事都要慢慢谋划,设下陷阱,再能达到你要的结果。
不然报仇不成,你反倒打草惊蛇,还要惹一身臊。你那死对头又开始防着你,下次你再想出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容五爷只得苦口婆心地继续劝他。
可惜,海德惠却说:“五爷,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只是到头来,这事就由我自己了结了吧?我今天来也只不过是想会会老友罢了。知道您过得这么好,这么舒心,我心里也跟着自在。”
正说着,五奶奶端着一盘子包子进来了,本想招待海德惠一起留下吃饭。
只可惜,海德惠看见五奶奶能走了,而且走得这样稳,就心中一惊。
再一看老容家,丈夫能干,妻子贤惠,孩子聪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此情此情,想到自己的妻儿,只会让他心生悔恨。海德惠狼狈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跟容五爷告辞。
容五爷想留他都留不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这时,苏秀秀连忙披上外套,背好书包,看了母亲一眼,又把围巾从衣服架子上扯了下来,拿在手里。这才急忙地对容五爷说道:“爸,我看海大爷这是要出事,我实在不放心,先去看看他。”
容五爷叹道:“行,你去可以,却别做什么危险的事。实在不行,你就去叫人。”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和我妈再为我担心了。”苏秀秀说着就往门外跑,去追海大爷了。
五奶奶忍不住说道:“这孩子,倒是拿两个包子再走呀?中午饭都没吃。”
她刚要跟容五爷念叨两句,这老海到底怎么回事呀?搅得咱们家也不得安宁。却见容五爷居然下地穿鞋,把自己的帽子大衣都从衣柜里翻出来了,随手放在了炕上。
五奶奶这才忍不住问道:“怎么着,你也不想吃中午饭了?”
容五爷却说道:“哪能呀,你蒸的包子这么好,我不吃可就亏了。”
说着,他就拿了一大包子咬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好吃,你做包子的手艺还真是越来越好了。等明年,都能跟你闺女一起去庙会摆摊卖了。”
五奶奶闷声说道:“谁跟你说这个呀,我是问你打算干嘛去?”
容五爷又拿起了一个包子,这回还就着吃了一牙醋蒜。他嚼了两口才说道:“还不是怕你闺女一着急,又做出什么吓人的事么?我可得跟过去瞧瞧,万一她闯了祸,我还得帮她拾残局呢。”
五奶奶连忙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