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冻着了,准保要有人心疼了。”
“也是。”耶律金娥表示同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青禾看着她泰然自若的模样,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好奇道,“公主当真能忍住不去?”
耶律金娥一本正经,“当真啊,我都答应哥哥和木易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那...”
“你就等着瞧吧。”她自信得很,可是后来青禾才知道她这自信比那纸糊的老虎还要惹人笑话。
大军出城,皇上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朝臣,不是皇后,而是鬼鬼祟祟的他的亲妹妹。耶律金娥早早地就躲在了书房那头,就等着皇上自投罗网,好问他个千千万万遍。
“哥哥,你可看到木易了?”
“没有。那么多兵士,朕得有多好的眼神儿?”
看不到并不代表已经被耶律金娥就这么放过了。从这一天开始,耶律金娥就成了书房的常客。无论是书信往来,还是朝臣接到消息前来回禀,她都是那个偷偷蹲墙角的那个。偶尔接到了各部分军士的详尽书信,她非得从皇上那儿磨来了木易所属的那封,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仔细查看,听说了书信里头为了防止别人偷看、偷盗,还有一些奇妙的小计俩,她更是如获至宝,把这几张可怜的纸翻来覆去地在火上烤,在水里泡,还拿墨水浸了个黑的透亮。
皇上是真的怕了她。可是不答应她就蹲点,等着掌事的太监拿去烧掉的时候劫走。若是骂上一顿她就哭,哭就算了,还非得挑有大臣来的时候哭,几个月以来,几乎所有常常出入书房的朝臣们,都见识到了铁镜公主的厉害,还有那大辽独一份的哭功。
“金娥啊,你以后也不用学什么鞭法了,没事儿哭上一哭,等到了真正危险的时候,总用得上。”
皇上每次说起这个,她反而还不哭了,囫囵擦了擦脸上晶莹透亮的泪水,还兴奋地跳了起来,说是又找到了一种和木易相处、讨饶的好法子。
不过她怎么就不想想怎么和她的亲哥哥好好相处?
皇上这些日子时常感慨,他明明是个大好的青年皇帝,硬生生地让他的宝贝妹妹催成了中年大叔。整日愁绪百转,就算是前线捷报,也不能抵御耶律金娥带来的杀伤力。
这不,近日上京落了初雪,后宫嫔妃都在议论着要不要办一个家宴乐呵乐呵,庆一庆这入冬以来难得的一场雪,耶律金娥偏不去凑那热闹,反而追着皇上满皇宫跑,就是怕大军遇雪,没有过厚的被褥衣裳,不小心被冻坏了身子。
“哥哥,哥哥,你到底有没有给将士们发放御寒的物件?”她脚步如飞,丝毫不见平日里练武时的懒怠,一步一步跟在皇上屁股后面,跟的极紧。
“发了,发了,朕的兵士是在为我大辽打天下,朕岂有不担心他们的道理?”
“那,那东西够吗?”她穷追不舍,他避而不及。为了躲避她,他这些日子是把后宫的嫔妃各宫里都走了个遍,就是希望他的好妹妹能看在各位嫂嫂难得能承圣宠的面子上,放过她的皇帝哥哥一会儿。
“要不你去查查?”皇上倏地停下了脚步,耶律金娥一个没刹住车,直接撞了个满怀。
“啊!”鼻子好痛!
“痛了吧?痛就回去歇一歇。每天追着朕,你都不累?”皇上活动着脚部,走的实在酸痛。
“那,有没有书信回来?”耶律金娥不依不饶,一心只念着消息,才不管她哥哥现在这揉也揉不得,叹也叹不得的可怜模样。
“朕已经告诉他们,可以写家信。你自己没到,自己不知吗?”
脱公主的福,由于耶律金娥每天按餐数饭点对皇上穷追不舍地问木易消息,搞得皇上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他干脆就破了例,下了一道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