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方才看的砚台都不是上上品,就算是上品也只是近期新砚。盛如锦看的才是真的古物,好物。
难怪掌柜的一脸郑重,因为他知道碰上了行家了!
李婉儿笑道:“如锦妹妹看样子是想要挑一方合心意的砚台。不过我们女子读就是为了添光加彩,其实不必效仿男子在文房四宝上下功夫的。”
盛如锦笑了笑:“既然来了这天一斋,就挑几件自己合心意的,这才不虚此行啊。”
她说着看了一圈,问掌柜的:“有方才说的青松山人的砚台吗?”
“还有这些都是我们天一斋不错的古砚,虽然物件陈旧,但是您看看这石品,这石质细嫩如肤、有端石,绿端,有上好的澄泥砚台……还有您看看这包浆,这铭文……”
盛如锦摆手:“我要买就买青松山人的砚台。他的徒弟还是徒孙做的砚台我是不要的。这些古砚也不错,但是我都不太喜欢。”
掌柜的顿时面上显出为难神色来。
他道:“如今青松山人的真品砚台很少,若说有,就得在京城的珍宝斋里面找找。盛大小姐可以去看看……”
他话还没说完,盛如锦就笑了:“堂堂天一斋竟然没有青松山人的宝砚镇店,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吧?”
掌柜的闻言,目光闪了闪。他想了一会儿,低声道:“盛大小姐稍等,小的去问问少东家。”
盛如锦挑眉:“天一斋的少东家竟然在这儿?”
掌柜的笑了笑:“今日赶巧了,少东家刚好前来巡店。”
盛如锦摆了摆手。掌柜的匆匆退下去请示。
掌柜的一走,众贵女们便议论纷纷起来。
许珊瑚笑道:“盛家大妹妹,你一定要买青松山人的砚台吗?听说青松山人最普通的砚台一方是百两起价。啧啧……左相府的大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
一百两,是官宦世家小姐们两年的份例了。
李婉儿都不敢这么阔绰。
李婉儿目光微闪,说得十分委婉:“青松山人自从五年前不愿来京,得罪皇上之后,好像是……没人敢公开明面上买卖了。”
虽然青松山人做的砚台一砚难求,但又贵又会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相信只要是想和皇家攀上关系的人都不会轻易去花大价钱买。
所以青松山人的砚台虽然好,虽然贵,但是市面上买卖的人少。
买卖人少就转手难。
盛如锦指定要买青松山人的砚台,除非是人傻钱多外,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其余贵女们一听这话看盛如锦便如怪胎般。
女子一般对珠宝首饰感兴趣,从未见过对文玩感兴趣的。
也不知道盛如锦今日在天一斋装的是哪门子的x。
盛如锦只笑不语。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些女人,今年七月份青松山人不知又抽了哪门子的疯,忽然又入了京城,还被皇上奉为座上宾。
他进献的九龙戏云端砚令皇上龙心大悦,赏赐丰厚,甚至封为御匠令他为皇家做砚。
一夜之间,京城上市面上青松山人的砚台一方千金。
只要是真品,就立刻翻十倍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