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但杜荷身死,薛万彻也是很痛心的。
只是薛万彻既然能行军打仗是好手,自然不是如外表一般粗笨,从蛛丝马迹中,他嗅到了阴谋与不安。
尤其是此时看房遗爱的神情,他闻到了山雨欲来的苗头
“喂,房家小子你就没甚么对我说的吗?”老薛忍不住好奇啊,虽然他知道好奇心杀死猫。
可他还是没忍住发问。
房遗爱终于抬头,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想我说什么?”
“明知故问,那肉……啧啧。”薛万彻“欲语还羞”,这话不好明说,怕别人听了去,尤其旁边还有别人。
他瞅了一眼侍候茶水的李凤哥,又啃了一口青瓜蛋子,真没肉香,可这些日子军中流行吃素,他也不好与众不同。
房遗爱看了一眼咔哧咔哧嘴闲不住的薛万彻,嗤笑一声,还是给个面子,回了一个答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魏王不做亏心事,自然不会怕神鬼。”
他面上带着笑,眼里却冷冰冰的,却没在薛万彻面前隐瞒。
好小子
这是准备软刀子炖肉,磨人呐。
薛万彻离开前,回头望着房遗爱的宿帐,心想以后可不能得罪房家这二郎。
可转念一想,若是真如自己所猜测那样,杜荷那小子虽然纨绔,但也不至于让魏王下黑手啊,这也太不给人留活路了……
魏王做事太狠辣,不地道儿啊。
唉,他老了。
什么也不知道……
老薛下定决心,等回京就回家养病,含饴弄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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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京的房遗爱临别前,特意又见了陈慕之,只是问他:
“为什么帮我?你是太子的人,还是皇帝的人?”
以前他一直以为陈慕之忠于皇帝,但如今陈慕之帮他甚多,甚至可以说很多事陈慕之是欺瞒皇帝陛下的。
房遗爱并不太懂陈慕之这个人,他看起来似毒蛇,很危险,但房遗爱又觉得他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夏日傍晚的凉风徐徐,陈慕之一袭薄衣,倚靠在一棵松树粗壮的树干上。
“我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皇帝的人。”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背叛”帝王的话。
陈慕之瞅着远处的兵卒,并没有去看房遗爱,只是环胸,半晌继续说道:“此前的事,只是想帮罢了。我并不讨厌杜荷。”
提起杜荷,房遗爱终于牵起嘴角笑了下,似是回忆似是叙述:“小荷花本来也不是个惹人厌的……我们曾经都是个纨绔,但也从来没有真欺男霸女过。”
顶多是仗着身份,耀武扬威一下,就是风流也多去教坊司和青楼舞馆……
谁还真强抢民女过啊?!没那个家风,也没那个寒碜劲儿。
他们这种人家里的美貌侍女多的是,何必触犯刑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