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让你做什么了?累着你了?”韦贵妃问。
“没有……”高阳公主还真没被指使过什么,顶多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敬奉几杯茶水给长辈,请安都是偶尔过去。
只是,每次见面的时候,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卢氏话里话外的打着机锋,对方言辞并不弱于她,她虽然是公主,但也不好明面上顶撞长辈,高阳所以不太爱去见卢氏和房玄龄。
房玄龄这个家翁倒是不管家事的,但对外面的事情,却从来不给他们小辈说,也不为家里谋利,还常常训诫他们一些事情和道理。
听了高阳的一些琐碎抱怨,韦贵妃叹气,道:“高阳,你知些好歹。房府人口简单,只有翁姑在,兄弟姐妹们又是嫡亲的,并无勾心斗角家宅不宁之事,家世也显贵……是难得的好亲事。”
“……房遗爱不好。”高阳不屑哼了一声。
韦贵妃话语一滞,她蹙起眉毛,忽然说道:“我记得你的驸马并未纳妾,通房丫鬟都未有一个,可是?”
“……”高阳不语。
韦贵妃气得笑了,“你到底要什么是好的?长得好?房遗爱我看着长得也很是清隽,也是一个清风朗目的郎君……哪里不好了?”
“……就算他以前不上进,如今也很是能耐,后宫里的人知道他要从军,都是为了让你看得起他,高阳!”
韦贵妃这一番话说完,让高阳一愣,然后是啼笑皆非。
“你说她们认为他是为了我去……从军……哈哈……哈……”高阳最后着实忍不住笑,她有点知道那个“她们”是谁了,还不是她的几个未婚妹妹,竟然还嫉妒她嫁的驸马
韦贵妃脸色沉了下去,这孩子着实无礼至极,放肆惯了。
笑罢,高阳仍旧神色不以为意,韦贵妃揉了揉头让她退下。
高阳公主心中有数……
等房遗爱去了战场,就是个死人。
不过,驸马死了,她作为大唐公主,还是逃不过下降的命运,这回一定要挑个合适的人。又或者,她想办法不下降……再找辩机。
或是,干脆让辩机
“……你还俗罢。”高阳转日里又去了会昌寺,拦住了辩机。
辩机沉目,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
“我说,不如你还俗罢。”高阳挑眉笑道。
还俗后以辩机的才学就能当官,以后一切都有可能……
“公主这话是从何说起,小僧已决定一生献给佛祖……”
“哼,佛祖冷冰冰的,哪里有女儿香。”高阳伸出手指,就要抚上辩机的脸颊。
辩机躲开,蹙眉。“公主自重。”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房遗爱那次的话逃不过她的魔掌……
辩机浑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大步。
像躲避蝗虫似的躲闪!
“你真是不识好歹!呆头鹅!”高阳怒嗔。
辩机低头,手捻着佛珠手串,檀香色的珠子在他的手上,衬的他圣洁、虔诚,渐渐他的心平静了。
“小僧祝公主和房檀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富贵一生。”辩机缓缓祝愿道。
高阳一听,心中一堵。
她甚至眼里含了泪水,不知是被羞恼拒绝的,还是委屈这段她亦不想要的姻缘。
辩机见了,仿佛见了地狱厉火。
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