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跪下,对着太子哭啼啼的请罪,道:“医儿又哭闹,上吐下泻了。”
说罢她呜咽起来,可她在哭咽的时候,面上妆容却不见一丝凌乱。
房遗爱他们避开,各自出来房间,到了院子里站定,从杜荷嘴里他这才知道李医只有奶娘,生下来就是没娘的可怜蛋。
“是个体弱的,恐怕长不大。这二年这孩子吃奶就泻肚但不吃不行啊,总不能不吃奶,去吃米汤罢。”
杜荷混迹东宫不是一年两年了,很是熟悉这种状况。
他跟房遗爱说完,还不禁一叹,感伤道:“咱们勋贵家的子嗣也是艰难,孩子很多都这么小夭折了……我跟你说房二,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三四岁时就夭亡了。”
房遗爱撇嘴,“我家的孩子怎么都活了?”
“那是幸运!幸运!”杜荷瞪眼。
“哼,我看是后宅里有人作乱”房遗爱丝毫不客气,点出杜如晦府内并不干净。“你那两个夭亡的兄长恐怕是**而不是病灾。”
“你什么意思啊房二,你是说我老娘的手段?!”杜荷不干了,脾气上来。
房遗爱挑眉,没再刺激他。
并不是谁家都和房玄龄和卢氏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家里没有姨娘,和庶出兄弟姐妹,让房遗爱很是舒心和自豪,从小可没什么人敢暗害他们,他们更不会没事就“病”一下。
此时奶娘出来,太子也让赵德子进宫去找张太医,东宫的典医局里的太医们看小儿科还是欠缺些火候。
房遗爱和张太医是老熟人了,只是房遗爱心中有一个疑虑。
那奶娘出入他身旁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太子妃那边也得知情况,但奶娘来太子这里,显然是自作主张。
这让太子妃十分愤怒。
她来了丽正殿,三言两语那娘娘被以侍候主子不力,打了板子。
并十分不给脸面直接在院子里杖刑
太子不置可否,并未阻拦太子妃,伤及她的权威。
只是房遗爱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奶娘,时间长了,引得太子妃和太子都瞩目。
杜荷悄悄捅了捅房遗爱,他也偷偷瞟了一眼那个受刑的奶娘原来因为杖责,奶娘鼓鼓的胸膛衣领都微开了,酥胸半露的,还挺惹人遐思。
太子妃很反感房遗爱,果然和高阳说的一样,是个不学无术好色的纨绔,她狠狠瞪视了房遗爱和杜荷他们,这些不求上进的亦是带坏太子的根源,尤其是房遗爱的眼睛根本没离开那奶娘,成何体统!
“杜荷,你家小子是不是身上总一股奶香味?”房遗爱忽然侧头问杜荷。
“那当然,所以我才懒得抱他。”杜荷今年刚得了一个庶子,他家那位城阳公主算是个贤德的,但对着庶长子,杜荷并没有多么看重。
房遗爱神色迟疑,不知道是否把他的怀疑跟太子说一下。
太子看似十分看重自己,但房遗爱已经提了一回对纥干承基的怀疑,但也不见太子待纥干承基的态度有任何改变,他这回又猜测怀疑人家儿子奶娘有问题,是不是干涉的太多了?!
还没等房遗爱做出决定,太子妃冷哼一声,直接“劝诫”太子,不要和房遗爱、杜荷他们耽于玩乐,话里话外和态度简直就和那被撵走的张玄素,还有现在太子詹事于志宁一模一样。
房遗爱果然看见太子额头青筋暴起
“孤的太子妃真是贤明啊!”
太子妃知道太子生气,但梗着脖子,一脸我很正派我是为你的表情,看的房遗爱都直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