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丢面子里子,甚至在将来还害得房家根基尽消,大唐堂堂宰相死后英明尽毁,爵位香火尽除……
想到这里,房遗爱眼角禁不住湿润,又惹得床侧的卢氏惊呼,心疼连连。
她心疼儿子娶个跋扈公主有苦说不出,不由又埋怨一顿相公。
站在一旁的房玄龄表情无奈,他向来是拿自家夫人无奈,躺下的二儿子眼皮骨碌碌的转,一看就是装昏。
房玄龄冷笑:“他那是装的!倒是你这好儿子打了公主一巴掌,公主如今进宫告状了。明日早朝,二郎得跟我上朝去。”
“什么装的?!自己儿子躺那儿生死不知……”卢氏炸毛,吼道:“有你这么当阿耶的吗?你居然还冤枉他!”
房玄龄吹胡子瞪眼睛,“我跟你说不清。哼,太医来了。”看着你小子怎么装
果不其然,房遗爱“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此刻太医的食指中指正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脉。
房遗爱偷窥了房玄龄一眼,对方目光湛然,能看透人心,房遗爱嘴角一咧,转头看老娘,这个家里谁是老大,作为子女的再清楚不过。
“张太医,我儿怎么样?”卢氏急忙问。
太医皱着眉,搭在了房遗爱的另一只手诊脉,卢氏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就连一直淡定的房玄龄都禁不住蹙眉。
好半天,太医问了房遗爱几句,又看了他后脑肿胀的头皮,之乎者也一大段内容,听得卢氏头昏脑涨,最终理解了原来自家二郎是被公主打得头颅淤血,才时不时的“昏迷”,甚至性情大变卢氏坚持这么认为,这就是遗爱打公主巴掌的理由。
头都打坏了,神智能清醒吗?!
房遗爱眼珠子一转,猛点头赞同老娘强大的解释。
“正是!正是!阿娘,儿自打被公主用‘大棍棒’敲了脑勺后,时不时就头痛难忍,有时候还止不住脾性阿娘,你素知我对公主向来是日月昭昭,天可怜见的,一向忠心不二啊……”
他胡乱用词,唾沫横飞,说的床边另外的几个兄弟妹妹们听了俱是捂嘴偷笑。
卢氏无奈,宠溺地看着他,转即担忧问太医,太医开了一堆药,只说了事关头颅,先用药活血化瘀看看,但如果行针,可能回好得更快。
卢氏忙问针灸可有风险,太医瞅了瞅护犊子的卢氏和默不作声的房相爷,还是谨慎保守的说:“头乃人魂藏之所,在头颅上施针,自是有险的。”
卢氏听了忙摇头,“那张太医,您还是开个方子吧,让二郎慢慢养着就好。”
太医闻言,就要写方子,可躺着的房遗爱却“腾”的一下坐起,直接要求太医给他施针
“二郎你自小最怕针灸了,这是怎么了?”卢氏不解。
“阿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让张太医赶紧治好我吧。”房遗爱作出一脸果敢无畏状。
他这表情是跟程咬金家的二郎那个莽小子学的,每次他说起打仗打架都是这种“老子我最神勇”、“让我来上”的神情。
虽然他和杜荷对他不以为然,但那程二郎的“英勇”形象,烟雨阁的一些小娘子们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果然他阿娘一脸欣慰,拭了拭眼角,叹道:“我家二郎真是长大了。”
因为房遗爱的坚持,张太医还是给他施了针。
房遗爱俯卧在床上,后脑上扎了密密麻麻的一排银针,看着挺唬人,让他的二妹和四弟看得直捂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