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秋疑虑更重,但也只好作罢,转身准备出去。
这时,他不经意瞥见了桌面上散乱的类似于信件的东西,脚步倏地一顿。
不是他想故意偷看苏青君的信,只是他碰巧看见的信封上的字以及信的落款都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信封上书“寄徒南河书”,落款为“师苏青君,安和十一年冬”。
据钟离秋了解,今天是安和十四年的第一天,也就是说,这封信写于两年前。
接着,钟离秋又注意到信纸的小角似乎有被烧过的痕迹。
钟离秋记得苏青君说过,吟落谷谷主只能一个徒弟,如果这个徒弟不能通过皇帝的考验,就不得不断绝师徒关系。
所以,这个南河是苏青君以前的徒弟吗?
不知道为什么,钟离秋心里有点闷。
怕不是心肌供血不足。
钟离秋移开放在信封上的手,终究还是没掀开遮挡信封去看清信的全貌。
不过,另一封已经暴露全貌的信却吓得钟离秋直接一把抓了起来
徒钟离秋启,安和十年。
喵???
钟离秋启???
钟离秋忙不迭地将目光上移,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所诉的内容。
“师父:
这一年多十分感谢您的照顾。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徒儿只能留信告别。归来日期不定,短则三年,长则……可能就不回来了。
徒儿自知给师父添了不少麻烦,其实师父您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对待徒儿,徒儿不善言辞,但师父解释过了以后徒儿就不会再多想了。
嗯……徒儿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很多想说的都只能止于笔尖,愿师父见谅。
最后,如果三年后徒儿真的回来了,也有可能不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一切,到时师父还要不要徒儿……便随师父意吧。
徒钟离秋启,
安和十年”
“小徒弟,悠南说……”
房门突然又被推开,站在门口的苏青君一眼就看见拿着信纸的钟离秋。
钟离秋抬眼看过去,目光还停留在惊愕中。
苏青君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抿唇沉默了一会才问:“都看了?”
钟离秋道:“只看了这封。”
苏青君啧了一声,还是没再对钟离秋说什么,反倒是对着身后道:“悠南你先把药端进来吧。”
门外响起一声“是”,苏青君侧过身去,让悠南进来。
中药的味道一下子在房里弥漫开来。
钟离秋放下信,接过温度刚好的药。
苏青君看着他,说:“你先喝药,喝完药为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钟离秋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喝药。
独属于中药的苦味在舌尖散开,钟离秋却像是在和白开水似的,神情不变,就是脑袋炸成一锅粥。
信中说“这一年多十分感谢您的照顾”,会不会就是对应他昏迷的那一年?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四年前为什么又如何来到这里?三年前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弧长至极的钟离秋第一次这么快反应了过来,并进行大胆的想象与严谨的推理。
然后,被苏青君打断了。
而且又是被那熟悉的“摸头杀”打断。
“喝药就专心点喝,有什么想问的等会带你去了那个地方再问也来得及。”
苏青君的情绪已经整理了过来,恢复了平常那副模样。
差点被拍得一口中药喷出来的钟离秋连忙乖乖专心喝完,一滴不剩。
苏青君这才满意,示意悠南把碗拾好,便提溜着钟离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