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重新提起步子,冷风萧索,而她的背脊依旧挺直。
…
飞光斋。
两人到的时候,程宜正与王蕙坐在软塌上,瞧见他们过来,便笑着说道:“来了,快过来暖一暖身子。”
王和王衍解开斗篷交于白芨,往前走去…
王衍探头看了看屋内,未瞧见人,便问道:“表哥呢?”
程宜面上挂着笑,语气却有些无奈:“你表哥刚坐下,就被你爹拉着去赏画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她说是这样说着,眉眼间却透着几分岁月过后的满足…子女双全,夫妇恩爱,除了那早逝的大子,她这一生再无缺憾。
王衍一听,便止了要过去的心思…
他素来最不通画,幼时被父亲逼着画画的情景至今还很清晰,许是因着他着实没有天赋,父亲后来也死心了…
只是,他若是这会过去,保不准又是一顿训。
王衍翘了翘鼻子,他才不过去讨骂呢。
mǔ_zǐ几人说了会话,天色也渐渐晚了起来…
晚膳也已摆好。
丫鬟往书房催了好几回,也未曾见王和程愈出来。
程宜气得要亲自去找他,被王拦下了。
她站起身,只身一人披着斗篷往书房走去…
如今天色已晚,挂在廊下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晃着,映着外头积留的白雪,竟有几分朦胧之态。冷风穿过长廊,拂过她的面容和衣裙,身上悬挂的玉佩、玉环等物轻轻敲击在一起,在这夜色之中散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音。
书房通亮,透过那木头窗棂可见里头烛火点点,而有两个身影并立在一道,却是在低头赏画的模样…
王面上挂了一抹笑,她将将要推开书房的门,便听到里头传来王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和可惜:“我生了三个子女,却无一人如景云知我心,若是…”
王话锋一转,音调带了几分笑:“若是景云能做我的女婿,便再好不过了。”
他说完这话,甚是满意,便又说起话来:“我两个女儿,阿蕙太小了,陶陶与你倒正是相合…”
王听了这句话,面色通红,父亲这个性子,真是,真是该让母亲好好说说他…
她这样想着,手下一个不稳,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屋内两人皆朝门外看去,便见一个穿着石榴红斗篷、面容明艳的姑娘正站在门外。
王看着自家女儿,喉间的话咽了回去,轻轻咳了一声,跟着是哈哈笑道:“陶陶啊,大冷天的,你怎么过来了?”
王面色早就恢复如初,闻言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屈身半礼:“爹爹,表哥,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