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战舰之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蛛后,这也多亏了坩锅的幻象。一场血战即刻展开,泰兰娜作为钥石的看守者、马顿的指挥官,力量确实强大得惊人。但在我们势如破竹的进攻之下,她也没能支撑多久。恶魔轰然倒地的时候,我久违地品尝到了胜利的喜悦。我原本真的不觉得我们能够成功,但我们却做到了,而且我活了下来。这简直是奇迹。
赛娅娜和杰斯英勇牺牲了。凯恩失去了一条手臂,瑟维斯的腿受了重伤。我和罗伊受了些轻伤,目前仍不妨碍我们撤退。同伴的伤亡紧扼着我的心脏,但一想到我们即将带着钥石凯旋而归、军团能够被彻底消灭,我便相信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没时间休息,我们简单地为彼此处理伤口,用钥石打开回到外域的传送门。罗伊搀扶着瑟维斯,跟在凯恩后面踏入了传送门,我走在最后。
可是一切都晚了。
伊利丹大人死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怎么也不会料到,等待我们的是玛维.影歌。伊利达雷的宿敌,那条纠缠不休的看门狗,她杀死了伊利丹大人。
愤怒一下子烧穿了我们的心脏。我们毫无顾忌地冲上去乱砍滥杀,拼上了性命,誓死杀光他们也不为过。但是伤痕累累的我们根本不是近百名守望者的对手。一片混乱之中,我和罗伊不得不暂且躲进要塞后面的一处山洞里,而凯恩和瑟维斯不知所踪。
片刻的脱离战斗让我意识到寡不敌众的事实。而更棘手的是,罗伊的战刃被击飞了。
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接受自杀式任务的时候我都没有如此绝望。我坐下来,背抵着冰冷坚硬的石壁,伸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听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嘶吼一样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成功了的,我们越过多重险境最终回到这里,等待我们的却是死亡。
我的手一用力,肩膀处就传来剧痛。我的肩膀应该受伤了,但这现在都不重要。
为什么?
我感到难以呼吸,濒临崩溃的情绪令我无法思考,但我竭力地控制着自己。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我们完全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我和罗伊,我们将会这么做。我转头看罗伊,他坐在我旁边,正低着头呼吸,脸上全是血。我意识到他的头部受伤了,凝结的血块把他的黑发结在一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将两把战刃中的一把递给他。杀戮需要武器。
“不。”他说。
我困惑地看着他。
“没有人会用一把战刃战斗。”
“那么就全拿去。”我毫不迟疑地递上了另一把。罗伊比我强大,战刃在他的手里更能发挥出威力,比在我手里好上百倍。
这是客观的原因,但仍不足以成为我这么做的理由。我在出让生存的机会,在这种生死关头,武器就是生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一腔热血冲昏了头脑。我想让罗伊活下去,因为他的渴望如此强烈。
“不。”他还是这么说。
我感到烦闷。
“这是你的武器,你的生存权。”他注视着我说,“我拿一把,我们谁也活不了。我拿两把,那是夺走你的生命。你知道我不可能用两把战刃把我们俩都救出去。我被缴械是我的失误,与你无关。”
他又说:“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