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目的光晕里,他隐约看到有个身影站在暴风要塞顶端的望台上,一动不动地望向这边。模糊的身影随着风在刺眼的光芒中若隐若现,很快就被完全吞没了。
赫尔曼移开了视线。强光留下斑驳陆离的残影,伴随着隐隐的痛觉。
是幻觉吗?
但愿是幻觉。
他呼唤了不远处的传令兵。
“全军,进入外域。”
卢卡斯在房间里擦拭战刃,忽然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卢卡斯,你在里面吗?”
他还没作出回答,门就开了一条缝。阿莎.鸦歌的头探了进来。
“原来你在,太好了。”她的语气如释重负,“指挥官找你。”
他怔了一下,接着点点头,放下战刃朝门口走去。可他还没走几步房门就被完全打开了,凯恩.日怒径直走了进来。阿莎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卢卡斯面露惊愕,他后退了几步,而副指挥官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下。熊熊燃烧的双眼在漆黑的布带后面凝视着他,卢卡斯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同时封闭起自己的表情,将惊愕从中丝丝抽离,转而用茫然掩饰一切。
凯恩.日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怎么样?”
卢卡斯注视着他。
“伊利丹大人和议会已经解决了传送门的问题,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你准备好了吗?”
卢卡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战刃,它们散发着银白的锐利的光。
“是的。”
“很好。”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他们互相凝视,但卢卡斯知道副指挥官或许没有一刻在看着他。他也不在乎那条宛如盾卫的布带究竟为凯恩.日怒隐藏了什么。他只是仔细研究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视线沿着它一点一点地雕刻着,剔去皮肉的碎屑,仿佛要把已经淡得快看不见的伤疤重新刻上去。
“我听说,”凯恩.日怒终于开口,“你之前去了赞加沼泽。”
“是的。”
或许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干脆地承认,副指挥官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在沼泽一战之后就下令,没有人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离开黑暗神殿。你忘了吗?”
“没有。”
“那么是明知故犯了。”凯恩厉声道,“并且之后也没有来向我汇报。”
卢卡斯没有回答,他低下了头,目光也垂到地面上。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一刻,甚至可以说期盼已久。副指挥官这么久都没有来诘问他,只是因为太繁忙罢了,他总是这么猜想的。因此他早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但是凯恩轻叹了一声。
“一无所获吗?”
卢卡斯感到心脏骤然颤动了一次。
那是一次撼摇山海的震颤,在地壳上撕开一条裂隙,记忆从中疯狂涌现,吞噬他的一切。像是雨天玻璃窗上急遽流淌的水帘,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