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态度坚决,他坐下来,伸手,细瘦嶙峋的指仿佛冰冷的树枝,在钟离高高鼓起的肚皮上摩挲,他的脸上带着点钟离看不懂的凄凉,又有点父亲的关怀,钟离真的不懂了,这样的人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神色的?
“你不用多想,朕立他为太子,不代表你就是皇后,未来太后,等孩子出生,你就搬去上阳宫,朕想,还是那里最适合你。”
哦,原来如此。
钟离甚至不想反抗,她垂着头,好像事不关己,就这样轻率的接受了别人对她的安排。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会的,你休想再决定我们的生死。
默默的,钟离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发誓。
她决定了,听从那个人对自己的建议,反正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夫不成夫,子不成子,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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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还是那个赋闲在家的东寒侯,只不过一切又不一样了。慕寒死了,隆安公主死了。这两个他人生命运的决定者,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没了,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他也曾想过亲手扒了他俩的皮,狠狠的揍他们,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所谓的道德。不过他放任两人在深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起码这两个人还是死了。
他听到了宫中传来的一个秘闻,如果离妃生下儿子,皇上就立他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关于皇帝的身体,他多少都知道一点,本来这要是任何一个妃子生下来的,他都不在意,老老实实呆着,偏偏这是钟离的孩子。
他去了看过钟离了,她不再理他,定时吃饭,定时遛弯,过得像个机器。她很爱自己的孩子,爱到只有低头抚摸孩子时,她才有一点人的生气。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呢?还能是谁?当然是他!
长林决定不忍了,有些东西他做不好,不如让贤。
就在长林躁动的时候,有客来访。
这倒不是陌生人,长林想。
当他脱下帽子的时候,那双眼睛带出来的寒冷,长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似乎是地狱里翻滚而来的黑暗,他的眼眸黑如曜石。
“东寒侯,在家赋闲这么久不知可是腻了?”
“那倒还好,清闲也有清闲的乐趣,不知圣童大人到来,有何贵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宫里的那位,可还等着你去救呢,只不过,你又不能明抢,所以你在筹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林转身,故意不看他若有所思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让人浑身发冷,好像一切都被掌握,别扭极了。
“不知道?侯爷,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今天来是寻求合作的,你知道的,我之前就来过,只不过你拒绝了我。”
“既然你知道,就该死心。”
“今不同往日,现在我有把握我们会合作的,而且会非常愉快。”
“是吗?”长林笑了:“你凭什么呢?”
“凭我可以帮你救出宫中人。”
沉默,长林本来也就是装装样子,时机到了,也就该松口了,毕竟他也需要帮助。
“那你想得到什么?我想,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你稀罕吧。”
“确实。”秋童眉头都不动一下,沉稳老练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反而像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我帮你救人,你帮我登上教主之位。”
“圣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