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春花正在给她准备洗脸水,满面愁色。
“春花。”
春花立刻过来:“怎么了?娘娘?”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会儿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了。”
“他……什么脸色?”
这也是钟离最担心的,因为不了解慕容顼堇,她们都很害怕触怒他,万一他生气,他俩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看不出来,应该……没事吧,感觉皇上挺平静的,脸上很正常,没什么表情。”
钟离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没生气就好,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发怒的。
其实慕容顼堇不仅不生气,相反他还很高兴。这一晚睡得真是好,连骨头都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有一口浊气呼出去了,整个人都爽到不行。
“皇上昨晚去哪儿了?要奴才好找。”高海跟他多年,自然是明白他心情好,才敢大着胆子问两句,从昨晚现在,他快被后宫的那些娘娘们闹死了,一个两个都在问去了谁宫里,生怕别人抢了自己风头。
“要你管,”他顺口回了一句,似乎不想说,然而又不打自招,自己又自顾自说了:“一个好地方,能睡觉的好地方。”
“今晚你不要管朕,该干嘛干嘛去,听到了没有。”
“那多危险,您总得有个人在身边伺候吧。”高海好奇,就是不想依他,他也想知道是哪个娘娘让皇上这么魂不守舍,举止异常的。
“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把你脑袋砍下来当凳子。”
果然,高海立刻闭嘴了。
“陛下,殿外宰相大人求见。”小太监来传。
“宣。”
长林一身官服,头发一丝不苟还带了帽子,儒雅而又贵气。他低着头,先行了礼,然后问:“皇上,昨天……”
“哦,昨天,昨天辛苦爱卿白跑一趟,没事,朕已经解决了。”他大大咧咧的坐着,满不在乎的说着。好像昨天对一个女人的摧残完全理所当然。
可长林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他担心的另有其事。今早听到通传,昨晚皇上去了上阳宫。高海不能跟,可是这宫里到处有他长林的眼线,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儿。
看他脸色平和,不像生气,长林放下半颗心,可是他又怕他太高兴,万一他看上钟离,那不是更糟糕。
“还有事吗?”这位心思深沉的男人问。
“最近天气干燥,久不下雨,京畿地区麦苗多黄死。臣准备挖沟修渠,引圣河水过去灌溉,敢问皇上是否可行?”
“这些事有你做主就好,不必事事告诉朕,你是朕的宰相,你有这个权利,不然朕要你干嘛?”他满不在乎,似乎根本不是事,可旱灾是多大的事,他居然问都不问一声。
“是。”
“还有事吗?”
他不敢问,可他又忍不住。不,不能问,他没有资格,忍不了只会让他注意到她,会害了她的。
“没事了。”
“下去吧。”
“是。”
慕容顼堇无所事事就想去找钟离,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感觉很安宁,很平静。他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他贪恋这种感觉。
“陛下,”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