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给我了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手帕的主人。”
钟离抬头,眼神疑惑。
春花把信递上,把事情前前后后一说,钟离撕开信封,打开来看,只见信上写到:
“红豆吾妹,自你我失散已十多年矣,甚是想念。今兄偶得你所绣鸳鸯戏水图一副,忆起当日临别你送我的荷包也是此图,遂识得你在宫内,故求人带信,希望相认。若你也对此心有灵犀,万望早日回信,我在京城长住,一定会等你回信。兄不周上。”
红豆?钟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叫红豆,春花也不是,那这信冒死送进来,就不是给她看的了。
然而看这内容,当日临别送的荷包,也是此图。钟离想起当日她送给幻灵的荷包,里面还有她装的红豆,为了让他长长相思,不知他去往不周山……
不周山?红豆?荷包?
钟离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幻灵给她的信吗?里面除了名字和身份不对,其他都有照应。可是为何他不直接说,要玩这文字游戏?
是了,他一定是怕别人偷看,然后再污蔑些什么,那就得不偿失了。想必那些人,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信的内容,这信还能到她手上,说明是没人看出来。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春花看着钟离面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疑惑,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摸不透主子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出声想问:“怎么了,娘娘?莫不是这信有什么不对?”
“哦,没事,他认错人了。”钟离遮掩地把信放在桌上,目光飘忽不定,嘴里说着:“你去给我倒点水来,我突然渴了。”
春花奇怪的看着她失常的表现,上前一步,把桌子上的水壶拎起来,满满的斟了一杯水。钟离一看,水杯就在自己手边,哪里需要出去,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喝了一口水,说道:“你先下去休息,我坐会儿,一会儿就睡。”
“奴婢陪着娘娘吧。”
“不必了。”钟离拒绝,安慰的笑笑:“没事,你先下去吧。”
春花听话的下去了,这会儿确实晚了,她也困了,剩下的就交给娘娘,她肯定是要把钱藏起来才要她走的,那就走吧,反正也是主子赚来的。
待春花走后,钟离立刻拿起信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她想回一封信,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外人也看她的信那可怎么办?而且她心中的千言万语怎么会是三两句就说得清的。
复尔心思就沉重起来,钟离无力的把信纸拍到桌上,一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温热的水霎时把信纸染湿了。钟离后悔极了,怎么今天一直毛手毛脚,连这最有意义的信都毁了,哎,真是笨死了。
把信纸举起来,钟离想把它烤干,虽然字已经晕开变得黑糊糊一团,然而钟离并不想放弃。
咦,等等,那是什么啊?
水洇过的地方,慢慢的,墨汁自己流动,汇聚成了新的一句话,原来幻灵在写之前,特意找了秋童,让他用灵术写了一封隐藏的信,用水才能打开。
钟离,请把你的住处告诉我,并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叫什么名字?然后再给我画一幅地图。
钟离想,她是不会灵术的,不能说太多话,不过地图是可以做到的。宫殿用山头表示,守卫用花朵表示,她所在地方有一棵梨树。另外,她还写了几句毫不相干的话遮掩,她相信,幻灵一定看得懂。
果然,当幻灵看到图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快乐的简直要飞起来,强忍住内心的喜悦,他故作悲痛的对贵哥说:“真是太不幸了,我居然认错人了,对方劝我早日放宽心,还送了我一幅山水图。”
贵哥和众弟兄纷纷安慰他,让他不要耽于过去,还是放宽心,说不定哪一天就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