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忠言,才是他昏君该有的模样。
傅行勋劝过他:“那女子的身份可疑,陛下万不能被她迷惑啊。”
可李成衍只冷冷地瞥他一眼,冷声道:“朕是天子,做什么事……还用你管?”
为他的冷言相向,傅行勋一怔。
颤了颤指尖,他又深俯,继续道:“微臣自是插手不得,但陛下,也要以大事为重。”
“朕难道不明这其间轻重,还要你来多言?”李成衍广袖一拂,愤愤地折首看他。
傅行勋一顿,到底没再出声,退出了营帐。
应是……寒心了罢。
之后的日子里,李成衍都与那绝色女子待在一起,夜夜笙歌,宠她异常。
越来越多的人劝谏他,可他全数不理,还任那女子随意进出他营帐。
果不其然,在后边的一战中,出事了。
他们的作战计划泄露,反倒被突厥将了一军,损失惨重。
所有的嫌疑都指向那女子。
这一次,李成衍没再包庇她,佯作痛心地将她处决。
可息了这一波,却又来了一浪。
李成衍又不听劝阻,要夜袭突厥的一个部落。
傅行勋劝他,他全然不理,还把两人的关系僵得难以转圜。
“陛下,那个部落是突厥的要中之地,不可能毫无防备的,我们若贸然前去,定会中突厥诡计的!”傅行勋激越言道。
可得到的回应,却是李成衍的沉默。
见他这般固执,傅行勋也别无他法,愤愤地退下。
就是趁傅行勋不在的空档,李成衍领了兵,去攻打那个部落。
如傅行勋所言,那片地方处处陷阱,他们一靠近,就受到了敌军的猛烈攻势。
若不是傅行勋领兵及时赶到,恐怕不仅仅是全军覆没,连他李成衍也会葬身此地。
可李成衍身受重伤,离身亡也不远了。
晕厥的前一刻,他勾了勾唇角,唇畔的笑意似是解脱似是悲戚。
傅行勋焦灼地守在他床畔,不断催促着:“军医!军医呢?!”
向来持重的武毅侯在此刻生了怒,不断扬声怒喝着,惊得帐中账外的士兵端肃以待。
不多时,军医便被催促过来。
替李成衍把过脉后,军医的面上一片凝重,犹疑了片刻,才在傅行勋催促的眼神下道出了声:“陛下的伤势不容乐观,再者……陛下的身上,似中了毒。”
“中毒?”傅行勋愕然出声,道,“什么毒?”
军医叹道:“具体是什么毒,我也……查探不出,像是□□,一朝一夕,渗入骨髓,无药……可治。”
最后的四个字,已是微不可查的声音。
傅行勋如遭雷击,愣怔得半晌未言。
他不信这个结果,又找了不少大夫来看。
可是得到的诊断,都如出一辙。
伤势甚重,毒亦无解。
无药可治,无力回天。
反反复复地听他们这般言语,傅行勋终是发怒,抓住那大夫的衣领,逼近怒喝道:“那可是我们的圣人!一国之君!你怎敢……怎敢说出这样的话!”
大夫险些被他拎了起来,几近窒息地磕磕绊绊道:“面、面对陛下……草民、草民不敢有……半分虚言……”
眼见得身前人脸色发紫,傅行勋才终于脱离般,将他松开。
他冷声下令:“撤,送陛下回长安。”
这天下人才辈出,不可能没有一个,能救治李成衍的。
李成衍挣扎着从榻上坐起,喝道:“朕不允,突厥一日未攻下,便一日不能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