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中途,两人便借口,一前一后离开。
李成衍心里明晓他们二人的意图,只轻笑颔首,允了。
而后两人光明正大地离开这觥筹交错,偷偷摸摸地躲到那僻静角落。
阮幼梨站在假山前,双臂环抱于胸.前,被这冬夜的刺骨寒意冻得瑟缩。
“怎么还没来?天这么冷。”她嘟囔着,对傅行勋的怨气更甚了几分。
她发誓,待会儿他来了,她一定要让他好好吃吃苦头。
正想着,身后便有一阵暖意袭拥而来,细细密密,将她层层包裹,驱散了所有寒意。
“还冷吗?”男子凑近她耳畔,轻启了薄唇说道。
气息浅浅拂过她耳廓,如轻羽般,带起阵阵酥麻感。
阮幼梨为他的骤然靠近愣住,不知是羞赧还是讶异,良久都没能言语。
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傅行勋似是喟叹:“你都不喜欢我了,好不容易见面,你都不理我。”
他的语音低沉,夹带了几分委屈,逗得阮幼梨一阵轻笑。
她缓缓转过身去,抓住他的微凉衣襟,虽佯作气闷,却仍旧眉眼带笑,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她瘪了嘴,嘟囔道:“明明是勋勋不喜欢阿沅、不在意阿沅了!”
傅行勋挑眉一笑:“哪有?”
“你都胖了。”阮幼梨理直气壮地陈述道,“你都没有很想很想我。”
闻言,傅行勋唇畔的笑意愈深。
他说:“冬日衣衫厚重,自然显胖。”说着,他又将她往怀中带了带,感受了一番。
缩在怀中的人儿娇娇软软,傅行勋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将她给伤到。
一会儿,他说:“你也胖了。”
阮幼梨不服气地戳了戳他腰腹,却觉硬邦邦的一片,手感一点也不舒服。
原来,不是胖了,是更壮实了。
她还没来得及嫌弃,去戳他的那手便被倏然锢住,动弹不得。
傅行勋将下颔搁在她发顶,道:“别乱动。”
音色暗沉,似压制了万千情愫。
而紧贴住的那一方坚实胸膛,也灼热得令她想躲。
阮幼梨感受到他的不对,乖巧地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半晌,傅行勋才缓了过来,长舒一口气。
他警告她:“不许再这样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婚前。”
阮幼梨对男女之事是一知半解,但傅行勋方才的异样,着实迫人得令她害怕。
所以,她乖顺点头,应了。
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这般相拥,不愿分开半毫。
不多时,绮云忧心她安危,带人找过来了。
听着那呼声越来越近,阮幼梨更将他抱紧了几分。
“怎么办,不想走。”她瓮声瓮气地嘟囔道。
傅行勋无奈地推了推她,怅然一叹:“我也不想。”
可腻腻歪歪了一阵,两人到底还是分开。
看着阮幼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傅行勋挥了挥手,摆首轻笑。
真想,三月能赶紧到来。
两人离开宫宴的时间不算长,可当他们再次归去时,宫宴上的气氛,却比方才凝重了许多。
傅行勋坐回席上,探视着四下,微不可查地蹙了眉。
大臣之间,不再愉悦谈笑,或是闷声饮酒,或是端坐席上。
而宴上的歌女舞姬,也像是拼了命一般,尽心尽力表演。
歌声高了几分,舞姬的姿态也僵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