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登时苍白了脸色。
恍然间,她又忆起了先前的梦中场景。
梦里,也是在战场,傅行勋一身血污、伤痕累累,尽管以长剑撑地,但终究是无力倒下……
这样简单的一个场景,她甚至连回想,都不敢。
阮幼梨闭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愈发担忧害怕。
之前也是这样,她梦见了阮家的惨景,然后……阮家出事了。
她不能让他上战场。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
一听到傅行勋归来的消息,阮幼梨便提了裙摆,亟亟往大门口奔去。
傅行勋从马背上翻身跃下,手扶腰间雁翎刀,一身挺括甲胄,愈衬得他身姿颀长,若巍巍玉山挺峻。
一抬眸,他便见到了矮阶上的阮幼梨。
她似是急奔过来,胸.脯起伏,微微喘气。
傅行勋禁不住一顿。
他抬脚向他走去,看着她,伸手挠头,略是羞赧地一笑:“为何……这般匆忙?”
莫不是想他了?
可阮幼梨并未答他,沉默拉过他的手,把他亟亟拉开。
傅行勋不解地跟她过去,停在了一座假山后。
直到这时,阮幼梨才转身过来看他,愤愤问道:“你明天就走?”
傅行勋一怔,点头:“是。”
“不许走!”阮幼梨紧紧地盯着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被她说得分外有气势。
就连傅行勋,也被她的话一愣。
顿了顿,他才倏然笑开。
原来……她是舍不得他离开。
傅行勋无奈摆首,将手搭在她肩上,垂首向她凑近,带着安抚意味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就好。”
话音刚落,气头上的少女就猛然扑进他怀中,让他一阵措手不及。
“那让我和你一起去罢。”阮幼梨瓮声瓮气地说道。
她知道,傅行勋肯定不会为了她留下。
与其在这府中不安等待,还不如与他一道,与他患难与共。
但刀剑无眼,傅行勋又怎会让她去冒这样一个险?
轻叹一声,他伸手搭在她发顶,不断摸索她的细软青丝,于她耳畔柔声低语:“乖,别任性,就在家里等我。”
阮幼梨在他的怀中不断扭动挣扎着,反抗道:“不要!你要么别去,要么带我去!”
傅行勋被她的动作搅得心神不宁,忙伸手锢住她的腰肢,不然她动弹。
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别闹。”
男子的浅浅呼吸扫过她的耳畔,带起阵阵战栗酥麻。
阮幼梨禁不住一顿,软在了他怀中。
见她安分下来了,傅行勋才轻轻喟叹道:“为了你,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归来的。”
他的声音响在耳畔,是切切实实的。
可阮幼梨阖眼听着他的声音,脑中浮现的,却是他倒下的情景。
她紧紧环抱他的腰,喃喃道:“但是在我的梦中,却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闻言,傅行勋骤然一愣,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