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阮幼梨在,傅行勋也不敢再多想,生怕会露出什么端倪,引起她的猜疑。
饭毕,阮幼梨没有立即离开,又跟他去了书房。
停在他的身前,她掀眸看他,问:“阿兄,你是不是得到阮家的消息了?”
闻言,傅行勋紧抿了唇线,未语。
阮幼梨又继续说道:“我知道阮家出事了,你不用瞒我了。与其让我无休止地怀抱希望,最后又陷入绝望,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傅行勋听了她的这番话,猛然对上她的眼,错愕之余,又是无尽的忧心。
阮幼梨看出了他的那份犹疑,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毕竟这个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你也要向我保证,不能为了阮家而过于忧心,茶饭不思,不顾自己的身子。”傅行勋郑重道。
闻言,她噙笑颔首:“好,我都答应你。”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待出去后,和萧家斗个鱼死网破。
“阮寺卿欲销毁我们的罪证,被手下揭发,如今,他也和我们一样,被打成了逆臣。”顿了顿,他又道,“只是,阮寺卿不在阮家,而在牢狱中。”
阮幼梨听到是这个结果,反倒是在心中松了口气。
上辈子,阮家被满门抄斩,这个阴影一直覆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开。
最近,她总是为此忧心,唯恐阮家会重蹈覆辙,再遭不幸。
所以,在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倒觉得,结果不差。
傅行勋见她这般反应,微拧了眉头,心中不解。
阮幼梨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忙解释道:“我还以为,萧家会死咬着阮家不放,拿阮家开涮呢。”
闻言,傅行勋轻笑摆首:“纵使萧家再厉害,萧廷辉也不敢再圣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谋害重臣的事情来。”
得知阮家无甚大事,悬在阮幼梨心上的那把利刃总算入鞘,令她舒心了许多。
可她并没有舒心太久。
不多时,禁卫军首领便领着一众兵士前来,请他入宫。
但那阵势,不像是请,更像是逼迫威胁。
阮幼梨自然也跟着傅行勋一道去了。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她侧眸看傅行勋,忧心问道:“你说,圣人召我们进宫,所谓何事?”
傅行勋直视前方,目光有些许冷冽。
他沉声道:“怕是要审问我们,定我们的罪了。”
不过他猜漏了一点。
圣人居于高阶上,极近睥睨地看他们。
“武毅侯,你好大的胆啊,竟还鼓动军中士兵,让他们为你声讨,你以为,你仗着带领他们多年,朕就不敢拿你怎样了吗?!”说到最后,他似是气极,广袖一甩,便将案上的物件拂落到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声响。
傅行勋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不惊异。
他匍匐在地,于零碎声响中扬声道:“陛下明察,军中人人皆忠心侍奉陛下,绝不会因臣犯错获罪而对陛下生怨的,他们只会认为微臣罪有应得,而陛下英明圣裁。”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圣人的情绪有些微缓和。
他道:“那你是认罪了?”
“陛下英明,自然能还微臣一个清白。”傅行勋沉声道。
闻言,圣人不禁沉默。
武毅侯府侍奉了皇室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甚至为大齐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傅家的人也是铁骨铮铮,从未依仗功勋,而起不臣之心。
这一点,圣人还是知晓的。
所以对于此事,他的心中一直怀揣着猜疑。
可事到如今,眼前铁证如山。
大理寺奉上的条条证据,皆在指认芸娘的身份,道她与刺客是表姐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