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李成衍侧首,对上她清亮的眼眸,话语中带了几分暗暗的欣悦。
阮幼梨提了裙摆,似脱兔般欢悦跳入。
“阿衍。”终于,她停在了二人的跟前,蹲在案边,手肘撑膝,双手捧颊,抬眼望着李成衍甜甜的笑。
听了她的这般称呼,傅行勋和李成衍皆是一愣。
傅行勋撤了手,神色复杂地垂眸看她。
而李成衍则是不掩欢喜地看她,眼睫微弯,笑了。
阮幼梨只是觉得她与李成衍关系已经很好了,延平王延平王地叫来叫去,生分得很,所以才有今日的脱口一唤。
感受到李成衍的欣悦,阮幼梨眼底唇边的笑意愈甚。
“我还以为你欢喜我这般叫你呢!”
李成衍噙笑摆首:“我只是不欢喜你……唤我延平王。”
这让傅行勋有了些微的愣怔。
他原本,还想斥阮幼梨一句不懂规矩的。
欲言的话堵在他的喉间,让他的心口也闷了起来。
“阿兄阿兄!”
正当他微微出神时,袖角的一阵牵动又让他一愣。
阮幼梨扯住他垂下的广袖,万分急迫问道:“什么把柄啊?”
不待傅行勋出声,李成衍便替他作了答:“是黎明坤落下的一个把柄。”
提起黎明坤,阮幼梨便想起了那日所见的黎翰,顿时心有愤愤。
“大概能将他如何?”她问。
“动摇圣人对他的喜爱。”傅行勋的指尖停在那莹润的玉佩上,轻轻摩挲,沉肃应道。
“就这样?”阮幼梨略有些不敢相信。
傅行勋点了点指尖,侧眸看她,眉尾一抬:“你以为,这是小作用?”
他的话引起了阮幼梨的一阵沉吟,半晌,她紧抿了唇,摆首,道:“引起圣人的怀疑,就更能让圣人对他的罪行笃信。”
李成衍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可是……”阮幼梨想到了难以解释的一点,不由得抬眼看他们,凝眉问道,“你们又该如何证明他的罪行?”
“证据。”傅行勋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阮幼梨眨了眨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她讷讷出声,带着些微的愣怔。
李成衍看着她这般呆愣的模样,只觉分外娇憨,令人心生怜意。
他唇角微扬,笑道:“没错,黎明坤的罪证,我们已经拿到手了。就在元策兄去往突厥边境的那时。”
傅行勋垂眸颔首,接了他的话:“那个时候,我与我的人兵分两路,我在明处,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而我的侍从,一半跟随着我,一半加快了行程,先行去了突厥,暗中搜寻黎明坤的罪证。”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阮幼梨仔细听着他们的话,恍然大悟地问道。
傅行勋轻轻颔首,确认了她的话。
“那接下来,又该如何?”阮幼梨挺直了脊背,摆出一副分外认真的姿态,但她也确是万分专注,生怕错过他们话中的每一条信息。
但并肩而坐的李成衍与傅行勋相对而视后,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阮幼梨察觉到他们的犹疑,不由得皱了鼻子,摆出了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
她捏着嗓子咳了咳,又捡回了她的老本行。
“阿兄和阿衍都对阿沅这么狠心吗?连一点点的信息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