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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萧立杨的事情了吗?”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她的跟前,笑问。
阮幼梨轻轻颔首,顿了顿,又摇头:“不是特别清楚。”
李成衍薄唇翕动,正欲说话,却见阮幼梨竖指唇前,让他噤声。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裂开嘴露出了一排玉白的贝齿。“是不是被流放了?”
大齐律令,刺杀重臣勋贵者,散尽家财,流放边疆外,永不得归。
李成衍的弯眸一笑确认了她的猜测,他颔首应道:“明日即启程,由刑部的官员押送。”
“机智如我!”
阮幼梨没忍住地一阵乱舞,在原地颤来颠去,一双手来回地举出头顶,衣袂亦随之颤动。
她的这些动作着实入不得眼,滑稽至极。
李成衍看着,摆首轻笑:“先进去罢。”
“嗯。”阮幼梨停了动作,深深一点头,便提起裙摆,跟随他的脚步往府内行去。
两个人年龄相仿,皆是二八年华,极好相处。
但若要细究的话,加上上辈子多活的两年,阮幼梨还是要比李成衍大上两岁。
可女子总归是希望一直青春年少,所以阮幼梨异常欣悦地接受了自己尚还十六的这个事。
她伸手捧腮,侧眸看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啊?”
闻声,李成衍也转首,对上她的视线。
他笑应:“承德二十七年的冬月十八。”
“诶?”阮幼梨眨了眨眼,有一刹那的愣怔。“我、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显然,李成衍也有一丝错愕:“当真?”
阮幼梨连连颔首:“我……听说我出生的那日,雪下得可大了呢。”
阿娘在那日诞下死婴,阿耶在下朝归返的途中,捡到了被遗弃的她。
而就在同一日,皇城里,李成衍出世。
世事,就是这么巧合。
“那可真是巧了。”李成衍看着她,笑意渗入了眼底。
说着,他便令人上前,为她备下了许多可口的茶点。
看着眼前种类繁多的吃食,阮幼梨险些流涎三尺。
她摸了摸唇角,没触到那湿润,才呼出一口气:“你对我可真好,比我阿兄好得太多太多了!要是你是我阿兄就好了!”
不待李成衍回应,她便捋起袖子,露出一截白腻藕臂,伸手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扔去。
延平王府的厨子手艺高超,简单的藕粉桂花糖糕,都别具风味。
玉质白润,绿意夹心,两相映衬,分外可人。
而入口的滋味,亦是软糯泛甜,香氛入心。
阮幼梨满足地长吐了一口气。
李成衍单肘倚桌,只盈盈噙笑,望着她,始终未曾言语。
等到阮幼梨飨足后,李成衍又带着她去长安西市闲逛了一番。
其实,也不算是李成衍带她前往,而是阮幼梨随意地提了一句:“好久不曾去过西市了,也不知那边可有什么变化?”
李成衍心细,噙笑颔首:“那今日,我便带你去瞧瞧?”
阮幼梨乐得点头如捣蒜。
临行之前,李成衍去换了一身常服。
墨绿色的绣竹袍衫,映得那一截露出的衬领白的耀目,革带掐腰,玉佩垂坠,衬得他温文儒雅、翩翩如玉,贵家子弟的清贵之风。
西市鱼龙混杂,他自然不能招摇前往,引人注目,是以才换上了这一身。
阮幼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就回想起自家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