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热水澡,而后换了一身衣裳。
好在初夏微曛,天气转暖,及时换过衣裳后,她暂时还没什么不.良的反应。
拾好的她坐在窗前的桌案旁,一阵唉声叹气。
她怎么就看上了傅行勋那么个没用的呢?
在她的眼里,不会凫水的人算不上真男人!
倘若她掉进水里了,那人岂不是手忙脚乱地站在岸边看她淹死啊?
经历过一次落水大难的阮幼梨,对男人能不能凫水这事,是分外的看中!
如今,她得知了傅行勋不会凫水这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回想起以往对傅行勋的各种痴迷,只想拿块砖磕自己脑门上。
瞎了眼啊瞎了眼!
她阮幼梨在此立誓!
从此若再正视傅行勋一眼,她就瘦一斤肉!
傅行勋形象的崩坏,让阮幼梨重新思考起来自己重活的意义。
她前世活得潇洒肆意,有爹娘疼爱,是阮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可那一生她是怎么活的?
就为了人群中的惊鸿一瞥,从此就将只有一面之缘的傅行勋当做自己所有的焦点,再见不得其他。
然后……她错过了后半生的幸福,还就此得罪了萧筠,连累了爹娘。
阮幼梨现在一闭上眼,就能想到梦中倒在血泊的爹娘。
“绮云,”她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唤。
听到绮云闻声走近,她才继续出声问道:“萧筠她现在怎样了?”
绮云常与那些嘴碎的嬷嬷打交道,所以对外面的消息倒也灵通。
“回娘子,夫人她并未循侯爷的意去了道观,而是……回到她了的娘家。”
听到这个消息,阮幼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毕竟,萧筠也不像是那种轻易低头、轻易放手的人。
只是这一次,希望她不要再将矛头指向阮家了。
阮幼梨向来是个闹腾的性子,可她如今遭受了来自傅行勋的打击,再加上阮家未来的忧心,阮幼梨整个人都是怏怏的,完全提不起神来。
绮云心细,察觉她的不虞,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小娘子可要去外面走走?”
“武毅侯笼统就那么大,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次,我闭着眼睛都能在府里绕一圈了。”阮幼梨有气无力地说道。
绮云顿了顿,补充道:“婢子指的是……府外。”
时过这么多日,阮幼梨才想起她还可以出府。
这样后知后觉,她真想为自己找块砖头撞上去。
阮幼梨戴上帷帽,偕绮云一道出了府。
但是,她们的身后还是跟上了几个傅行勋派来的随从。
阮幼梨又不是要做什么亏心事,所以对于他们的跟随,并无反感之意。
酒馆这样的人多嘴杂之地,最易获得消息。
故而阮幼梨兴致缺缺地逛了半条街道后,便借口歇脚,进了长安最大的酒馆。
她没有选择去楼上的雅间,而是寻了处一楼的角落,坐在一旁凝神细听,听了好一会儿,总算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