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郎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啊!
阮幼梨下意识地做西子捧心状,又开始了她那一副做派,捏着嗓子装腔作势:“阿沅也是怕自己捕风捉影,让阿兄平白担忧啊!”
傅行勋自诩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面对着阮幼梨的这般做派,金甲银盔也得裂开一条缝。
他抽了抽嘴角,良久方才从后槽牙磨出一句话来:“给她找个大夫看看。”
顿了顿,他又侧眸看她,道:“也让大夫看看你。”
尤其是脑子。
阮幼梨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看着他的眼眸里都快泛起了泪光。
傅行勋被她的眼神激的头皮发麻,啧了一声,嫌弃地拂袖离去。
怪他在傅清沅归来之前没有好好了解一下她,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个性子。
着实……矫情。
说好的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呢?
傅行勋无奈摇头,在心底一阵暗叹。
在回别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沉思对策,却与不期然与萧筠相遇。
傅行勋抬眼看见了她,就没打算与她多言语。
他对她视而不见,沉默着绕到花坛的另一条小道上去了。
可萧筠偏不依不饶地唤住了他:“侯爷。”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傅行勋不由得闭了闭眼。
女人可真是麻烦。
“有何贵干?”他微微侧身,却并不与她直面,只斜眄着她,连声音也是不轻不淡的漠然。
“我见你从阿沅的院里出来,就想向你问一下她如今的境况。”萧筠浅浅笑道,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晶亮亮的。
傅行勋依旧漠然回应:“要想知道的话……自己看去。”
说罢,便再不做停留,决然地拂袖离去。
萧筠看着他逐渐远去的颀长背影,唇畔的笑意散尽,化作了一抹怅然。
回到了别院,傅行勋依旧眉头紧锁。
萧筠虽然是他爹的续弦,他名义上的继母,可他从未对她多加关注,向来以礼相待。
虽然多年前他就对她的劣性有所了然,可他着实没有想到,萧筠竟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尽管傅清沅与他并非同胞,他对她也无半分好感,可她的身份之重,却是连他都动弹不得的。
萧筠倒是不知者无畏,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向她下手。
傅行勋紧闭了双眼,指尖一下接一下地点在自己的额角,静默沉思着。
不消片刻,他缓缓睁开了眼,心中有了对策。
没过几日,便有流言在侯府四起,说是傅清沅死了。
“我亲口听小娘子院中的丫鬟说的,小娘子在榻上躺了好几天,连气都没了。”
“也是,这都好几日没见到过小娘子的踪影了。”
“可……小娘子若真的是归天了,侯爷怎么没半点反应啊?”
“也从没见郎君关切过她呀!你们知道吗?当年的夫人,就是因为生小娘子才难产死的,小娘子害死了郎君的亲娘,郎君能不怨恨吗?”
“但小娘子好歹也是郎君的亲妹妹啊!”
“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咱们郎君是什么人吗?”
……
阮幼梨早早地就被傅行勋接应到了他的北苑,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地嗑瓜子上树,与这些绝伦的流言完美地失之交臂。
傅行勋当初说给她的意思就是,装死。
于是她便“死”到他的院中了。
也不知道傅行勋这人一天到晚在干什么,阮幼梨在他的院中晃荡了好几日,也没见到他几次。
就算是见到了,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