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阮幼梨缓了好一阵,才将这归于兄妹的相处模式不同外人。
可能……他们两兄妹,就是这样的互怼日常罢?
然而她可舍不得去出口伤他,依旧如方才的那样矫揉造作,捏着嗓子娇娇弱弱道:“阿沅一定会节食瘦下来的,阿兄不要嫌弃阿沅好不好?”
傅清沅的乳名,倒是与她的相同。
所以阮幼梨这样说下来,得心应手。
“哦。”傅行勋的反应异常冷漠,而后便受不了地广袖一拂,欲折身离去。
可临到离去时,他却又徐徐回首,目光似轻羽般落在她的身上。
逆着光,他的眸子更如黑曜石般,漆黑幽深,漂亮得令阮幼梨的心也颤了颤。
“好好减肥,别分心。”
说完,便再不留恋,折身离去。
阮幼梨木讷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怎么……还是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阮幼梨震惊得有些神思恍惚。
她就着和玉搀扶她的手,一步一步摇回了房间。
因为大伤未愈,身子薄弱,再加上折腾了这么久,阮幼梨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回到寝房后,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许久。
她辗转反侧,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悉数都是她尚在阮家的种种。
她梦见了娘的掩面低泣,梦见了爹的悲恸叹息。
梦里,还有她自己……陈放在棺材里面的尸体。
身着雪白的寿衣,双手叠放在小腹,紧阖双眼,一身的累累伤痕。
等到阮幼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的午时了。
初初苏醒的她尚未恢复神思,她看着眼前的种种,又忆起梦中的所有,一时间,恍若隔世。
好像她已经不太记得……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阮幼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清明。
毕竟她是阮家娘子时,活得太过惬意潇洒,以至于没留下什么有意义的回忆。
唯一清楚的,怕也只有纠缠傅行勋的种种了。
阮幼梨辗转侧身,一阵惆怅。
她不明白……上天让她重来一次的意义何在?
扳着手指算算,她在这世间残喘的时间,也只有最后的九日了。
时间这么短,既不能成大事,那就只有继续做上辈子没做完的事情了。
她要继续!纠缠傅行勋!
哪怕不能成为他的恋人,也要成为他心中最不能磨灭的那人!
将死之人阮幼梨紧紧捏拳,做出了这个伟大的决定,甚觉自豪。
正此时,和玉也端来了她的药。
阮幼梨闻见那苦涩的味道,便禁不住拧了眉。
“和玉,这药还得用多久啊?”她微微抬手掩了鼻,惆怅问道。
和玉将黑乎乎地药水呈到了她的眼前,回答:“大夫说,得用到小娘子恢复的时候。”
所以……这是要她喝到弥留之际吗?
阮幼梨想到了这点,心中愈发惆怅,对眼前的药也愈发抗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