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后来长大了看见木渊,他整个人仍会吓得发抖,还是会想到梦里铺天盖地的血盆大口。
那些血淋淋的牙齿,简直成了他童年的阴影。
这场闹剧,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天色将黑时,王开祥他们总算是到了。
一行十八个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外加三辆牛车和一辆马车,王开祥为了这群狼是真的下了心思。
“老弟,让你久等了吧。”王开祥一带人进院子,便看见了烧焦的狼尸,顿时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有人想放火。”木渊沉声道,“好在只焦了这一头,就是另一头毛也有点被燎到了,不过问题不大。”
“好在没出大问题。”王开祥继续道,“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是村里人么?”
“不是村里人。”木渊道,“不过你走后又来了一批人,他们说是蔡怀金的手下,想要买狼,我没卖。不知王大哥认不认识这蔡怀金?”
“蔡怀金!”王开祥一提起这人顿时恨得牙痒痒的,“要是他的手下,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他们是干惯了这种下贱事的!”
“好在我刚好把狼摊开放了,损失不算大。这两头就算我送给王大哥的好了,你给我十八头狼的价格就成。”木渊笑道,“老哥可千万别看不上这两头被毁容了的啊。”
听着木渊的话,王开祥只觉得这人心胸够广,不计较个人得失,又难有些忧虑,“这蔡怀金是最喜欢斤斤计较的,谁要是给他小鞋,他能记一辈子,非得整回来不可。你以后可得小心点,有事可以来找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万县还算是有点薄面,量他蔡怀金就算想搞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你。”
“不关王大哥的事,即使没有今天这一出,我和蔡怀金也是有梁子的。”木渊感激道,“所以,王大哥万不必如此。”
听得木渊这样说,王开祥哪能真的撒手不管呢?
“你和蔡怀金?”
听见王开祥问,木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不满他强买强卖,硬是想要以一两的价格买老汉的驴,仗义执言了几句,然后就结了梁子。”
“哦,原来让蔡怀金出洋相的就是你啊!”王开祥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知道当听到蔡怀金出洋相时,他可是高兴的多吃了两碗干饭呢,立即道,“本来就是那蔡怀金做的不对!晓得人家家里老婆孩子等着救命钱还死命的压价,那么多人都忍气吞声的,你出手,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王开祥怕蔡怀金么?当然不,他蔡怀金头上有人,就当他王开祥头上是空的么?
王开祥是越来越欣赏木渊这人了,有本事,人品好,还能仗义执言。
说着,王开祥拉着木渊就给他介绍自己带来的那些伙计:“这些都是我锦德楼的伙计,都是一个能当两个用的能手。”
看见院子的狼尸时,众伙计可是眼都直了,听说是一个人杀的呢!简直神了。待听到有两头被人恶意放火烧坏了,而且那人还是县里一霸蔡怀金时,大家都恨不得问候那家伙十八代祖宗。
其中一个年轻人,生的高大壮实,见着被烧的脱了形的狼,顿时骂出声来:“这些狗娘养的,真是糟蹋东西!”
“就是,”其他伙计也忍不住骂娘。
“要是让我碰上了那些贼,非得揍死他们不可。”年轻人还是有些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