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都是他心安排的局。原来,他早已打听过老板的底细,是自己看轻了他。
“方才那老板便是张子成的大哥张大成……”他没接着说下去,将被子盖上,轻合上双眼,准备午睡。
她凑上身子接着问,“如此确实说的通,可你为何要忽悠他?忽悠成了也罢,还失手了,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步吗?”
玉乾依旧合着眼,该如何回答,难不成说他学业不,失手了?不行,这种丢脸的事,定不能让个女人嘲笑。
他清了清嗓子,半起身子看着她,“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什么?”
那双眼依旧清澈,他好像好久没有见过她盯着他无措的样子。
自觉得有道理说道,“你是我徒儿,师徒之间以师父的话为准。”
她的表情告诉玉乾,她并没得到满意的答案。
“还是你不喜欢师徒这身份?”他嘴角的笑意渐浓,“反正你对我早已做过非分之事,干脆就以夫妻相称,便宜你如何?”
非分之事,还有便宜她?为何他的态度可以一下变得如此轻浮!分明,是他几次三番……算了,何必去理睬一个以后不会再见的人呢!
她大步走出房,关门时还特意忠告了他一句,“师父还是注意着,这半夜要是有母老虎爬上床,徒弟可不敢来赶!”
他猛地半起身子,看着门口颜宋的身影,回了一句,“徒儿还是注意点自己,师父也怕半夜上错床!”
她回头就走,轻浮,轻浮……默念着这词回房。
正文第六十三章张子成(二)
其实她早已发现,太子玉乾并不是对储君之位毫无野心的,否则她实在无法解释他每每表现出来的处心积虑。
她走到一半,才想起玲珑来,今日是玲珑成婚后的第二日,也不知有没有露馅。这月亮又圆了,想起当初全胜拉着她去看灯会,原来已过了半年,这一入秋,人不知为何就随着入秋时的悲凉,开始感伤。
沈全胜,你究竟在哪儿呢?
“文竹,今日可有阿绮的消息?”
文竹站在一旁发愣,没听进去玉恒的话。
“文竹!”
又是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是,是,殿下!”
“你这几日怎么跟丢魂似的,宫里头,有消息吗?”
“殿下是说颜姑娘啊,文竹这几日都有去风吟殿,但您也知太子殿下病重,常常大门紧闭的,门口的絮梅和白城又不让我进去,只是说,颜姑娘每日去皇后那儿请安,然后就留在风吟殿照顾太子,别的就没了。”
他眉头突然紧皱,按理说,颜宋不可能不出风吟殿,“不行,明日,我亲自去一趟风吟殿。”
“殿下不可!”文竹倒想起什么来,“虽说太子殿下这病已有半年有余,但万一出了什么事,惹到您身上可怎么办?您也知道太子党虽是弱了,但在这朝中已然大有人在。”
“可是也罢,你还是每日去风吟殿,一有她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
文竹丧着脸走了出来,他向来是喜怒只形于色,所以只要心情不好,一眼便可看穿。
他找了半年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他站在将军府门口发愣,这个地方,他确实来了太多次,只是他还没报那一次的耻辱,就像棋局还没有翻盘,总觉得心中空唠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