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习惯了玉德对她的好,转而看看自己,他们不是从前了,忧愁担忧的时候越来越多。
“还是算了,你想累死哪匹?”全胜指着马厩里那几匹瘦弱的小马,安静地将头埋进食盆里,无辜的样子。
以她的身形,先不说怎么上马,就是上去了,哪匹马受得了。说来也怪,沈将军的身材虽说魁梧,但人也不是发福的境界,沈夫人更是娇小瘦弱,但沈全胜,像是顿顿要吃撑了的,圆滚滚的。
“恩……”玉德的手指在那些马中来回,最后,转向自己,“这匹怎么样?”
或许,溪水早知道溪石的尖利,但它依旧愿意,用它自己的所有去拥抱它,没有私心,只是因为,它的生命出现了这么一块石头,一块它无法躲避的石头。
“我看……也行!”话音未落,全胜一跃,勒着他的脖子,让他面目狰狞地挂着她满地跑。
“沈全胜,你给我……下……来……”
“不!”
“下……来……”
……
他们习惯这样,打打闹闹,他们就是这样,小时候,长大了。她多么希望,长大了,她只是大一点的全胜,而他也只是大一点的阿德。
“阿德,你说一个人能够活多久?”
“这得看人,有的可以长命百岁,有的或许明天就会死。”
“那,我们能活多久?”
“难说,不过我还有事没办成,不能死,也不甘心死。”
“你想要做的事情?”
“人上人,天外天。”
“什么……意思……”
“往后你就知道了。”
正文第二十章顺势而为(一)
开春四月,正是柳絮纷飞的时节,空中飞舞的柳絮落在地上,成了薄薄一层雪。旭日东升,落在边城的大地上,金灿灿一片。
恰是春日景逢时,却见血色满城里。
玉都皇城内,探子来报,“陈国,陈国派了三千铁骑,边城怕是受不住了!”
来报者神色慌张,灰头土脸显得狼狈不堪。
三人中属玉德最为冲动,一抓起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拉起,“怎么可能?难不成我玉都一万兵马还抵不上那陈国的三千铁骑!”
“九弟,别急,听他说。”玉恒神色镇静,也觉得此时蹊跷,便问,“陈国所派的可是欧阳若虚?”
听玉恒这么说,玉德只能将手一放,那人跪在地上埋着头,依旧慌张,支支吾吾答。
“回,回二殿下,正是欧阳若虚。那三千铁骑是欧阳若虚手下兵,个个箭术了得,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