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东西你们一定要下,哈利真是太不懂事了,这点东西也不舍得给。”
“这……”法娜顿了顿,随即笑逐颜开,“那就从敬不如从命了!”
“瞧她那眼神乐的,怕是心里不知道多开心,给自己的孩子顺来这么个好宝贝,连熟语都讲错了。”叶松不平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被硬塞了东西而尴尬呢?”国王问道。
“因为我一眼就……”叶松看见国王戏谑的表情,渐渐停了下来,才恍然大悟,“你和我认识了不到一周,就能在不和我见面的情况下给我布置任务试探我,而且知道我不会发大脾气……那楼下这点小事应该一下子就能猜出真实的想法来。阿谨,你想说什么?”
国王不说话,低着头,只是笑。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和她讲明道理!”叶松站起身就要往楼下走。
“停!”国王的喝止声终于变成了带上粗砺的声线,有了君主的杀气。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问你,你一个外人想对当局者做什么呀?
“如果你怎么也要去做,我不拦你。但是我劝你不要。她们看见你一个毛头小子,就这么跑下去说三道四,且不说这个法术会暴露,你恐怕都别想在这屋子里呆了。我说过了,我是来让你见识到底是什么让我头疼,而不是让你去治标不治本地乱掺和!
“现在你还想去的话就去吧,反正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圆场嘛!
“你自己看着办。”
国王抓起一把百花折扇,一面扇凉一面吃着爆米花。
叶松还是迈出了步子向着门外走去,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又再回过去,最后猛地一咬牙,发出一声闷吼,气恼地回到国王身边坐下,也不说话。
“很有正义感,但是做事的方法不对哟。”国王递给他一杯冰饮,“好好想想吧。”
“小时候我父王也送过我一次生日礼物,是个漂亮的人偶,瓷的,据说是烧了好几次才有了这么个娃体。”国王靠着衣柜玩着手指,“她的裙子是用丝绸做的,上面还有手工绣的蔷薇花。
“后来我叔叔的女儿来了,我父亲作为国王总得送点什么给她,他就把我的生日礼物送出去了,当时它才刚刚做好不久,我才看过它一两眼。
“我很难过,可是父王说‘你是王子,要宽宏大量’。那个时候倒是惦记起我是王子了,真是……微妙啊。后来他就再也没给我送过东西,也没有把那一年的礼物补回过给我。
“我并不是所有时候都不近人情,叶松。一个来自你一直想得到他的关心的人的礼物,被他强制回,转赠他人,能让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上多少回,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你是我的学徒工,我不能放你去做这种对两方都没有好处的事。抱歉。”
国王摇了摇头,叶松第一次听见国王用这种语气和自己道歉。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心里不是真的想对我不好。”叶松揉了揉国王的脑袋。
“那咱们别看了,安排点别的事干吧?”汀兰提议道。
“我除了画画也就是画画了。”国王摇了摇头,“我以王室的名义在京城开了家服装店,用来赚贵妇们的钱,最近销量不好,我要设计几套新款。”
“我怎么觉得你平常都很闲呢……国事不多吗?”叶松问。
“多啊,可是我懒。”国王将画架摆正,拿起笔来继续,“看见奏疏我就烦。把洞口关了吧,楼下的人比奏疏烦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