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盯着这女孩看了很久,曾在旧杂志上看过的句子从记忆的深处浮现:经过谨慎严密的排查,警方最终确认现场只有两具尸体,那便是韦伯斯特夫妇。他们的独生女希拉韦伯斯特去了什么地方成为本案最大的谜题。如果警方能找到希拉,也许这桩悬案还有一点侦破的可能。
整整半个世纪,无论是韦伯斯特夫妇生前的好友还是附近的村民都再没有见过这女孩。
她带着父母为何惨死的真相永永远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如一滴水汇入了大海,再无人知晓。
他的余光瞥到书桌的角落,那里摆着一封信和一叠手稿。
信封是用火漆封的口,手稿则涂满了卡尔看不懂的符号,从墨迹颜色来看应该是几天前留下的。
“给我。”像影子一样跟着他的那家伙说话了。
他开口便是索要这些东西,卡尔想起他徒手捏碎怪物头颅的画面,听话地让到一旁,面朝墙壁,刻意不看他。
卡尔仍旧不知道这家伙究竟长什么样只要举起手电筒他就能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但他忍住了冲动,至始至终都没有这样做。
他听见信封被拆开声音,“你能看见上面的字?”
问完他就后悔了:先前检查储物间的时候,这家伙只远远看了一眼就断定没有威胁,显然拥有极其出色的夜视能力。
趁着对方阅读信件的时间,卡尔继续翻找起来。
左边抽屉的最上层摆着把有雕花把手的拆信刀,卡尔把它拿起来比划了几下,几十年的岁月没有在它的身上留下痕迹,它是这样的锋利,轻轻一划就能把纸张一分为二,于是他把它塞进口袋充当临时的防身武器。
“你在找什么?”
卡尔沉默了十多秒才确定是那家伙在和自己说话。
“值钱的东西,珠宝、金子、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值钱就好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作为一个只有16岁的男孩,这一天里他承受了太多外界压力,威胁、恐吓、暴力还有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早已濒临崩溃,“我是被逼的,我一点都不想来这鬼地方,但是我必须要从这里带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否则……否则……”最后一点理智让他闭嘴。
刻意淡忘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如果他没有带给他们想要,鲁尼会怎么对待他的大提琴?他宁可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也不愿发生这种事。
卡尔满嘴苦涩,昨天下午他真不该拒绝托德的邀请如果他到托德家做客,他根本不会遇到那三个混蛋。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珠宝的?”
“你不知道吗?传言说这里埋藏着韦伯斯特夫妇来不及带走的财宝。”卡尔掐了一把大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大概就这几个月吧。有什么问题吗?”
那家伙不再说话,因为外面走道里传来阵阵不祥的。
伴随着野兽般的咆哮,沉滞的空气开始流动,腐臭也陡然变得浓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