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床垫坐起来，同样严肃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八卦一下，为什么我身上会有holmes的标记？”moriarty得意洋洋的歪起一边嘴角，他是最适合坏笑的类型，瞳孔里弥漫着浓雾般的黑暗，“显然是他蹭到我身上来的。不然呢？”

moriarty目不转睛的观察着john听他说话时的模样，欣赏john眉目间的疑惑和愤怒。

“而且他好过分，握手并不能起到标记的效果，结果他弄了我满身的口水。”moriarty说着，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一下衣袖，“噢，闻起来就像holmes黏在了我身上，他的气味带着酒，像个严谨的化学专家。”

john坐在床上，尽力维持着稳定的呼吸，警惕的看着他。

“你找我有何贵干？”

“你生了，我过来给你带个小礼物，”moriarty把一个用美工刀刻着“iou”的苹果放在床尾的被单上，他双手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john不明白他这份礼物的涵义。

“这是什么？”

“一个警示。”

moriarty敛起坏笑，眼瞳蒙上瘴气，“我曾经死了一次，但我活过来了，我这次不会再放过holmes，我从地狱回归到人间，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他。有多少天真无邪的omega都像你一样傻乎乎的相信，孩子真的是绑住alpha脚步的最佳束缚，想必你知道伦敦有数之不尽的容所，专门养被alpha遗弃的omega，以及omega怀里奶臭味十足的小鬼头，你的小屁股现在对他而言是禁区，但我的对他开放着，没有一个alpha能够扛过omega的发情期，你亲身经历过，你认为呢？”

“我不管你决心有多大，但holmes是我的alpha，他也死过一次，是我救活的，我为他生小孩并不是为了束缚他，我不会再让你伤害holmes一根头发丝。”

“你以为我从一开始就想灭掉他？”moriarty琢磨不透的神情让人心底没着没落，“我是最懂得欣赏他的人，我起先并不想让他死，世界上唯一能够配的上我的alpha只有他，如果他不能标记我，那我还让他活着干什么。”

john不动声色的凝视着他。

moriarty抿紧嘴唇，一脸很无辜的样子，“让我们来清算一下，首先，他先预约好要跟我相亲的，然后你很不识相的插了进来，让我和他失之交臂，按照逻辑论来讲，你才是第三者，你破坏了我和holmes的美好姻缘，我们差一个步骤就正式结婚了，结果你又怀着孕过来抢婚，这种坏事放在哪里都会受到道德的舆论，你是小三，而我才是正室，不是我在跟你斤斤计较，而是，你，抢，走，了，我，的，alpha。”

“我从来没有抢他，是他屁颠屁颠跟着我走的，像块融化的太妃糖，我甩都甩不开。”

moriarty沉下脸，“你要为这句太过骄傲的话得到教训。我要让你哭泣，johnwatson，掏心挖肺的哭泣，后悔莫及不应该和holmes以及moriarty这些个名字扯上关系。”

john亲眼目送着他的离去，床尾上摆放着的那颗发黄的苹果让john的心脏怦怦直跳。john深深的在床上喘气，看着掉落在自己枕头边的美工刀，是那只心狠手辣的恶魔遗留下来的“告白”。

他原本可以一刀割断john的喉咙但是他没有。

代表还有什么比要了john的命更加残酷的阴谋在等着john去揭晓，john掀开被子，放下双腿，抱起小床上的婴儿，在他额头用力的亲了两口，把孩子搂在手臂间，不安的坐在床沿边。

现在陪着他的只有他相依为命的小孩。

而john希冀着黎明能够快一点到来，等待第一缕光芒划破穹苍，他要回去221b，守候在sherlock的身边。

第二十一章

生育赐给他一个奇迹般的乳白色小baby，同时也赐给他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当时在产房里撑起身体说“不想生了”是真心的，体内的zǐ_gōng缓慢裂开，身体要碎掉，生理过度疼痛承受不住让他陷入休克，所幸的是他上等的生育结构让他扛了过来。

他的确是为了生小孩而存在的omega类型，但并不代表，他只是一个生育工具，john有一颗感情丰富的心，他懂得付出也懂得享乐，知道什么娱乐能够让自己笑上一整天并且会好好珍惜这些娱乐，知道什么会让他痛不欲生，但是john和世界上所有人一样，明明知道，却无法避开这些令人心碎的事物。

他需要静养上整整7天才能出院，但是他选择了他想要走的路，一旦john做出决定，旁人的劝阻只能等同于空气，john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从来如此，即使后果会很糟糕，甚至会让他的生活一败涂地，但john仍然会坚定前进的方向，他不是不会迷路，他只是在迷路的时候仍然坚韧无比，从不自己吓唬自己。

john没有和任何护士打招呼就擅自提早出院了，他已经能够想象到mycroftholmes阁下得知这个消息后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烈焰的表情，john换了一条舒适的运动棉裤，上身依然是左右开襟的浅灰色哺乳衫，外面罩着一层羊毛开衫，然后披上一件保暖的卡其色厚夹克，戴上羊绒手套和围巾，小保姆在他身后抱住裹着婴儿的襁褓，陪着他偷偷摸摸的溜出医院大门，在楼下坐计程车，然后john在贝克街街口想方设法的打发了她，一个人回到了221b。

john用钥匙开了公寓门，迎接他的是mrs．hudson，老太太既惊讶又高兴，john生育后才第4天，竟然冒着有可能受凉落下一身小毛病的风险突然间现身，mrs.hudson关怀备至的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不听话，医院里的月子房并不会比布满化学剂和摆放着骷髅头的221b差劲不是吗，john把他充满奶味的小豆芽塞进房东太太怀里堵住了她的盘问，房东太太立即被这双闪着碎钻光芒的天真大眼睛给吸引住，睫毛又浓又湿，带着细碎的光晕扑闪扑闪的晃动，老太太捧着天造之物的小宝宝顿时爱不释手。

john走进起居室大门，看着依然凌乱的书桌，让他朝思暮想的alpha气息不在这里，他回头寻找餐桌，桌面上多了几个承载着福尔马林的玻璃瓶，其中一罐里头浸泡着一条死蛇，就摆在人类心脏标本的旁边。

看来他行踪神秘的alpha多了几项新实验。

john走进sherlock的房间里，他的手指头搭着门把手，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可怜但是他忍不住，john靠近床铺，俯下身体用手掌细致的抚摸侦探简洁的白色床单，他最不希望在上面搜寻到一丝不洁净的气味或者一根没有见过的头发丝，john把枕头也拿起来抖了一遍，然后觉得这种举动非常的愚蠢并且很挫败。

他情愿当面质问床单的主人也不要像个没有自尊的疑心病患者。

john不再搜索他的房间，转而直接关上了房门，mrs.hudson说sherlock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john一点也不惊讶。

享用过接风洗尘的晚餐，john把外套和羊毛衫都脱掉，换成宽松舒服的睡袍，在起居室里来回走动，替他的小豆芽寻找栖息之地，因为mycroft没有决定要让他和sherlock继续同居，因此这里并没有及时放上一张婴儿床，john细心的从医院打包回来一些必备的婴儿用品，就装在他的行李袋里，现在暂时摆在了料理台的一块空地上。

关于婚姻大事，john没有自信，悬而不决，凌乱不堪的221b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对居无定所的john来说是个安乐窝，只是这里至今没有成为他的家，而john至今也无法在别人面前自然而然的谈论关于家庭这些话题。

john想长久的住在这里。

但是一想到他的特殊体质，john又开始摇摆不定，显然带着孩子和一个无法恰当控制理智的alpha住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john抱着他熟睡的孩子坐在书桌旁的椅子里，安静的等着随便把alpha气味沾染到别的omega身上去的混蛋回家。

他沉重的把嘴唇压在小宝贝柔软得像花蕾似的嘴唇上，孩子实在和sherlock有太多重合的地方，稚嫩的婴儿，脆弱，一折就断，将会在这个残酷的abo社会里得到磨砺和成长，将会有一头狂野的卷发，聪慧的眼神，傲慢的鼻尖和看不起人的嘴角，奶油般的脸颊，九成九会非常的调皮捣蛋，让人头痛欲裂，但一定会像john一样，拥有正直的秉性，和善良纯真的心肠。

sherlock算不上好人，甚至算不上人，有些严谨过度，冷若冰霜，刻薄又自大，他本性不坏，就是差了一只吹不熄的萤火虫在黑暗的道路上引导他前进。

在深夜11点之前john又喂了两趟奶，他刚刚把哺乳衫遮盖好，用湿巾在茶杯里沾了沾热水，用手指揉到最合适的温度，擦干净婴儿被奶水浸泡成白色的嘴唇，楼下的大门发出响声，sherlock几乎是窜上来的，他白皙高贵的脸颊笼罩在壁灯下，嘴唇里粗重的呼吸，挺拔的身姿站在起居室门口，用烦躁的动作，野蛮的扯下他的皮手套。

“看来你等了我很久，超过10个小时，你的睡袍折痕告诉我的。”sherlock说着话，几近虐待的力气扯掉他的围巾，坚定的直视着john，大步的走过来，温暖的双手用力的捧起john的脸，嘴唇比铲草机还要狠，毫无怜惜的碾在john的嘴唇上。

sherlock着了魔似的亲吻着他，伸下一只手抓住他的乳房，巧妙的指腹隔着衣物在他的溢奶处深情的捏住，john紧闭双目，敏感的乳头忍耐着被sherlock蹂躏的痛楚，他的哺乳衫因此渗出绽放般的奶水，sherlock抬起被甘甜的奶水湿透的指头，放进嘴里品尝，将指头深沉的允吸了一下，极其细微的在他耳畔旁边低语着，“……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原本应该是思考，而不是黏在你嘴唇上无法解脱，你为什么不在医院待多3天？”

john按住他的肩膀，往旁边推开他，让他的手离开自己的身体，john稳稳的臂弯抱住婴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我去一趟楼下，很快就上来，你不用着急。”

john走下楼梯，把他的小宝贝暂时寄存在mrs．hudson的沙发里，热衷深夜肥皂剧的房东老太太还没有睡，一边打毛线看电视，一边微笑的听着孩子熟睡的鼾声，对john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如果他哭了，我再上去叫你。”

john匀出了自由的时间，他重新回去起居室，顺手关上屋门，sherlock坐在他专属的四脚皮沙发里，身上剩下一套紧绷绷的小西装，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上，睫毛的阴影打落在骄傲的眼眶底下，低垂着视线，从地毯开始出发，一路往上直到对上john坚毅无比的眼睛。

“你看起来并不享受出院，你很不开心，脉搏加速似乎有些生气，比起前两天见你时沮丧多了。”

“我只是好奇你最近在忙些什么？”john走到书桌旁边，在sherlock身后，正要坐回椅子里。

sherlock稍稍往后侧过脸，“过来，到我这里来，我在极力的忍耐，但愿你不要在这种时刻忤逆我。”话音唯我独尊，不可一世。

john攥了一下拳头，沉甸甸的呼气，绕着沙发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sherlock放下优美的膝盖，朝着john的方向岔开双腿，伸出一只手托住john的腰，把他拉近，将他迎接到自己的两腿间，john的小腿肚摩擦着他的大腿内侧，sherlock在这个瞬间紧密的贴上john的身体，高挺的鼻子在他肚子上摩挲，sherlock难以控制的发出迷恋的长叹，随之用另外一只手放入john的睡袍，放在他膝盖中间，沸腾的掌心慢慢的沿着john的大腿往上抚摸，直达他的私处，握住john的柔软，sherlock再一次美妙的叹息，几乎要溺死在john上乘甜蜜的气味里头，一下子点燃了sherlock强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