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的头难得的清爽了一下。“咖啡。”“是。”没多久,零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
入口的丝滑浓香久久不去,零煮咖啡的手艺向来不差,就是称之为大师也不为过。记得当初他刚到林傲然身边的时候,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被林傲然百般嫌弃,唯有这一样还算勉强瞧得上眼。他一向不喜喝苦咖啡,反倒像个渴望浪漫爱情的小姑娘一样喜欢加了许多糖和奶,醇香顺滑,好像一口就喝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的那种咖啡。记得自己儿时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只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机器人。对自己的喜好,习惯了如指掌,为自己生,为自己死,无怨无悔,无痛无觉,无爱无恨。这么多年来,零几乎都做到了,唯有最后一条,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最近有一种零是爱着他的感觉。
“怎么样?”零知道主人问的是什么,躬身在主人耳边低声汇报。午后的阳光斜射进窗户,照在林傲然如画的侧脸上,细小的绒毛闪着柔和的金光,幽黑的瞳孔愈加深邃。也许,有人要遭殃了。
秋日的上午说不上有多暖和,但阳光还算充足。闲来无事,林傲然总喜欢坐在面向白墙高塔的那个露台上,望着盛满儿时回忆的故居,余光扫向房前那片枯黄,了无生机的草坪,心中百味杂陈。
身后的男子仍然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一样,百年不变的标准站姿让他连背影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英挺。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瞳孔静静注视着主人脚后地面上那片描绘出主人身形的黑影,以判断主人的需求。平静无波的眼底荡起一圈涟漪,他只配看主人的影。
林傲然脚边跪着一具j□j的身体,白花花的皮肤在午前的阳光下耀眼得人不敢直视。此时他正高举一只烧红的铜壶,两只白皙的手掌被烫得焦黑,空气中悠悠飘散着好闻的烤肉味。从手部传来的灼烧痛感和头顶蒸腾的热气并不好受,可小白脸上的笑却从未褪去过。主人说,只要他一直举着这只壶,就考虑把日常饮品换成茶。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依规停在林傲然身后两米。“主人,送来一只箱子,说是狗奴装饰。”零躬身俯在林傲然耳边转达道。“抬进来。”“是。”
检查过包装上熟悉的签名和散发异香的“v”字印记,零恭敬地将纸箱递给林傲然。打开包装美的小箱子,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对狗耳,一只项圈,一条尾巴。把小白高举过顶的铜壶丢在一旁,踢了踢他的屁股让他靠近些。余光扫过那双因为自讨苦吃而烤糊的手掌,心中不知是什么感情流淌而过。
抬起他的头,随意拨弄着小白头顶上那些还算整齐的头发,一左一右夹上狗耳朵。灰色的外耳,白色的内耳,两个小三角无辜地立在头上,再配上那张算不上阳刚但也绝对不是小巧可爱的脸露出的那副莫名其妙,因为不了解情况而呆呆怔愣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小白感受到了主人些许的笑意,心中登时一喜,他讨得主人开心了吗?
拿过项圈在小白脸前晃晃“喜欢吗?”白色的类似象牙材质的骨头形状铭牌上赫然刻着“小白”二字,小白眼睛亮起来,“小白喜欢,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凑上去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铭牌下面的一行小字“belongto林傲然”。感激地俯下身去亲吻主人的鞋子,歪过头把脸靠在主人鞋面上,仰头去看。主人一如往常,习惯性地王者般微扬起下巴,而他卑微如草芥,就只能看见主人喉结优美的弧度和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膛。他属于主人,所以他有资格仰望主人。
用项圈上挂着的小钥匙打开项圈上的锁,环过小白脖颈,扣上。皮质的项圈不紧不松,内侧衬着一圈贴合皮肤的轻羽绒面,不会影响到呼吸,却能让他时刻感受到被主人拥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