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谨睿闻言哂笑着弯了弯嘴角,好整以暇地问:“可我怎么没听出误会在哪儿?”
关瓒不明所以,只当自己没说清楚,正要继续解释。
柯谨睿却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淡淡道:“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那天晚上是你接受了十万出价,把自己送到了我的包房,这么说没什么问题吧?”
关瓒这回是听明白了,不置可否,只能沉默。
柯谨睿又道:“那你凭什么说自己不是我想的那种人?”
关瓒自知理亏,在这一点上也确实没什么可狡辩的。他静了一会儿在脑中组织好措辞,这才心平气和地复又开口:“柯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不否认,我的理由刚才也告诉过您了。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因为在我看来,比起需要治疗用的人,我实在算不上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音色温雅,带着丝清晰可察的少年感,似乎被这满室的水汽浸湿了一般,显得很温柔也很听话。
柯谨睿维持着那种不甚明显的笑,心想,也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乖,还是只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小狐狸。
有些内容就好像是卡在心里的症结,说出来反而坦然了。关瓒深深吸了口气,一瞬间隐约有想哭的冲动,但更多的是想要嘲笑自己为了钱去卖,一次跟一百次有什么差别?睡和没睡过又有什么差别?怪不得别人误会,这本身也算不上是个误会。
“您出的价格太高了,我不是没犹豫过,可医院那边已经拖欠了有段时间,我……”关瓒莫名觉得喉咙很干,像灌了口烈酒,灼得他难受无比,然而又不能吐出来,只能混着血咽下去,“跟您是唯一的一次,您没碰我,我厚着脸皮保证自己是个正经人,您……”说到这里,关瓒偷偷抬眸看向柯谨睿,“您能不能考虑一下,给我个从良的机会?”
猝不及防地,向来八风不动的柯总被小家伙的用词逗笑了。
尽管被误会成了那个出钱包夜的人,但柯谨睿也没有纠正过来的打算。这番解释他是听进去了,字面上找不出什么漏洞,是真是假日后可以慢慢调查。更何况小家伙是老爷子拍板定下来的,以家庭地位来说,强行送回去恐怕不好场。柯谨睿最受不住老的叨唠,为了耳根清净也不可能给自己找那种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柯谨睿道。
关瓒顿时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试探着问:“还有件事,您能不能别跟老先生说我被您包过?”
柯谨睿:“……”
要说柯总对外身价百亿,在it行里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对内虽然年轻时叛逆出柜,气得老爷子大怒也大病了一场,但接受以后倒也慢慢地看开了,甚至盼着他能尽早领个共度余生的人回来。依照柯老爷子的脾气,对他出入的场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出于父子情深,如果被他知道新请回来的保姆还被逆子包过一夜,而且包夜那会儿人都没成年,那会出现什么后果就真是难以想象了啊!
“也可以。”
得到应允,关瓒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结果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见对方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只不过,当初我朋友在你身上白花了十万,今天我又要替你瞒着家里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也好让我看到物有所值?”
关瓒蓦地怔住,隐约是理解到了那句“物有所值”的深意。
“你在红馆工作,即便服务的是散客区,但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