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氏一直称司马氏为皇,并且益州天高皇帝远,司马睿也管不到,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都不曾管过。
益州因为地形原因,与世隔绝,也没有兵祸侵扰,倒是成了一块乐土。
但是,显然长治久安之下,杜氏不再如同过去那么安分,自己也有了一定的想法。那么与益州接轨的荆州,就显得有些尴尬。原本就穷,还被朝廷这里一直当做贼在防备着,而另一边的邻居也不安分。
所以司马睿将荆州牧的位置封给王敦也是有考量的。
司马睿和朝堂上不少人都是暗自高兴的看着王敦灰头土脸的接受了这个位置,然后乖乖上任,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用碍眼,唯有王导一直皱着眉头。
不过,别人都以为王导是忧心王氏实力被削弱,只有王导自己心中清楚,他是担忧王敦彻底准备撕破脸。
王导不相信,王敦率领的八万大军,会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就彻底被打散,他认识的王敦即便遇上比他更优秀的对手,也不可能败的如此轻易。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功夫去管他弟弟了,周朝发起了南征,正式向晋国宣战。
王导很快就因为这件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他甚至尝试性的来到江东长谷,想要请陆机出山。
但是,显然,曾经的司马氏不能得到陆氏的效忠,如今的王氏同样没有资格,陆云既然选择了郭溪作为辅佐的君主,那么陆氏其他人就算是不为郭氏出仕,也不会回过头来替周国以外的人卖命。
王导只能遗憾而去。
他看着滚滚江水,似乎冥冥之中看到了无数的兴亡衰败,甚至隐隐感觉,晋朝国运即将走向终结。
可是,如今琅琊王氏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有保住司马氏的江山,才有可能保住琅琊王氏的鼎盛。
而王导,恰逢其会,在所不辞。
但是令众人意外的是,这场看起来要爆发的天下争夺决赛战并没有立即就开打,而是双方调集兵马,陈列在边境上,似乎比拼着各自的实力。
而一向能以作风爽朗明快,领军风格变化多端的周国统帅王弥,却开始了阵前叫骂,还是那种每天换着法儿的骂,让对手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其实王弥也是无奈。
他并不是晋朝猜测的那样,是此次南征的统帅,他只是右军将军而已,曹嶷是前军将军,能指挥得动他们两个的人,自然只有周国的皇帝陛下了。
没错,这次南征乃御驾亲征。虽然重臣们都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理由劝阻过,不过大家也都明白,皇帝一般下定什么决定,必然是已经做了完全准备,不会给他们反对的理由的,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最后,拗不过皇帝的朝臣们只好放行。
严重怀疑皇帝落跑是为了把那些头疼的政务丢出来,自己好好休息两天的陆云则被苦命的拴在了洛阳,全权负责各项事务的处理,除了紧急、重要的奏章需快马送与陛下批阅外,基本上其余的都要他这个内阁阁老来处理。
陆云毫不客气的借调了幽州牧守刘伯根,丢了一半儿工作量给这位。
既然占着内阁阁老的名额,就不要推卸属于自己的责任。
而御驾亲征的效果显然非比寻常,光是军心和士气,就显得十分高昂。
而王弥之所以战前叫骂,只是为了刺激晋朝的将帅,试探试探实力和个性,毕竟彼此交谈的过程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