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胡人也惧怕瘟疫,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天花了。天花本身是动物身上的一种痘疮,后来几经演变,才变成了一种烈性传染疾病。
而胡人不仅以牧养牲畜为生,更是与白种人有着或多或少的接触,所以天花对于胡人而言,代表着十死无生,代表着灭绝。
胡人并不知道疫病与疫病之间的区别,但是他们知道,只要成为周国的国民,好好生活,未来真的生了疫病,国家不会放弃他们。
而听闻着各方疫病所带来的危害,见识了医疗署强大的技术之后,原本对于医疗署各种防治手段不以为意的周国百姓,开始将医疗署传授下来的方法奉为律令,不仅自己遵守,还监督着其他人遵守。因为万一生了病,说不定就传染给其他人了呢,为了自己也要看紧了那些不肯听话的。
游鸿吟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本只是用来救助更多战场伤患的医疗署,最后会发展成这种情景,甚至,游鸿吟觉得,这个部门已经变成了一种国家操控民俗、开启民智的有利工具,不仅是有关卫生习惯方面的东西,还有嫁去、生育等等方面,再加上当初因为人手不足,护工之中有部分是女子担任的,只要时间足够长,在这种世人尚未被朱理洗脑的时候,可以彻底改变女性的地位。
当然,这种东西有些游鸿吟会着手去做,有些不会。很多东西并不是强行改变历史进程就有用的,最后还是让它自己发芽比较有几率成长,而不是半路夭折。
安宁二年的新年,周国是一片欢笑。
如今,北方彻底变成了周国的领土,甚至曾经汉国占领的部分草原也都特意划分了一郡,并且特意新建了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城池,用以驻守西北方的门户,同时监视草原诸部各方势力。
而游鸿吟觉得与其在国内挑选肥沃土地建立牧场,不如就干脆还在草原上饲养牲畜。只是比起过去追随着水草而不断迁徙的饲养方式,游鸿吟进行了改进。只有用来上战场的战马是采用过去那种放养方式,其他牲畜都将采用圈养。这样做所样牲畜的成本要比过去四处放牧高出许多,但是同样也将牧民们拴在了城池之上,而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过去那种让人抓狂的流动性。
黄河的治理工程已经大体拉起了一个框架,以后的工程只要继续进行下去就行了,两年雨季之前,应当可以完工。
而北地的百姓经过最少一年的时间,也都适应了周国的统治,甚至有不少随着晋朝搬离北地,前往南方的人又重新搬回了故土。
在如此欣欣向荣之时,周国上下均是欢腾一片也属于正常。
而在正月里,周国的大皇子出生了。
咳咳,游鸿吟做事一项十分效率。生孩子也一样。
可以说,周国大皇子的出身,让周国朝廷上下底气又足了整整一倍!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的确是此刻所有人的想法,有传承的政权才能持久。
司马氏天下这么快就亡了,不就是因为司马家上一任皇帝是个傻子么。
而刚诞生的大皇子,从面相和举止来看,绝对不像傻子。
二代可保,三代可期,那又有什么理由不跟随其后,在这场天下争夺战的最后关头,帮助未来的天下之主,踏平最后一块绊脚石呢。
所以,群臣激烈庆贺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家都觉得,二十八岁才有长子,陛下又不肯广纳后宫,实在是有些晚了。
游鸿吟每日再忙也会锻炼身体,再辛苦也会去逗逗儿子,看着那些被自己指使的团团转的臣子,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