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鸿吟笑了笑:“好多了,哈,我发现你最近手艺好多了嘛。”
“是师傅原本的手艺就好,我不过在你身上练得多了,才越发湛而已。”小银子答道。
游鸿吟抬头看了看钟表,说:“时间不早了,你就在隔壁房间睡吧。”因为小银子经常会在晚上跑来找他,游鸿吟吩咐人把隔壁房间拾了出来。
但是小银子并不喜欢在这里过夜,万一露出痕迹,特别不好解释,他知道殿下能解决,却并不希望他一颗考虑更多有意义事情的头脑来处理这种麻烦。
“我还是走了,自己房间睡觉挺好的。”小银子说。
游鸿吟并不强求,道:“路上小心。”
“放心,几年前他们发现不了我,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哦,对了,”小银子临走之前说:“你要的做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东西放在老地方,回头你自己看一下。”
随即人便融入夜色之中离去了。
游鸿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中又大大叹了口气。
寻常的夺嫡手段根本没有什么用,因为要对付的人,并不是他的那些个兄弟,而是皇帝。
偏偏,杨简是个不一样的皇帝,什么表现能力、表现孝心、表现不争、打压下所有兄弟等等手段都没什么效果,一切得看杨简是怎么想的。
准确来说,杨简权利高度集中,他想让谁做皇帝就是谁做皇帝,没人可以反对。煌国并没有世家这种可以和皇权抗争的东西,而唯一能制约皇权的,是同样给皇权保驾护航的内阁制度。
游鸿吟觉得,如果不是尚且有内阁在,而内阁中的那些个老臣还没怎么糊涂,这煌国怕是根本等不到自己夺下来,就该陷入混乱了。
杨简颇有昏君资质。
你以为昏君都是笨蛋,都是无能,都是残忍吗?不,所有昏君共同的特点在于‘任性’。
过于膨胀的权利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他们又格外的随心所欲,所以最后变成了昏君。
内阁虽然在朝廷政务上制约了杨简,但是对于皇室继承人这一方面,却完全没有表态的立场,因为不许结党营私。
是的,内阁如果对立储之事表态,就会被扣从龙和结党营私的帽子,而杨简控制朝政最强的手段就是分化官员和禁止结党。
他所安排的官员职位,都非常微妙,一条线上,上下级可能有矛盾,同品级有工作交集的岗位上,同僚可能就是自己看不顺眼的家伙,甚至可能是有仇的。他抓党派之事非常厉害,几乎只要有这方面的证据,就立即下手,从不手软。
这样,朝廷官员之间彼此有矛盾,相斗不停,他的皇位就稳如泰山了。
至于武将,武将的相关限制更严,不过武将也不用天天和皇帝打交道,反倒是日子好过一点,只要是忠心耿耿或者表面上做出忠心耿耿的,情况都还行,至少杨简没给他们安排什么和你有仇的副将之类的。
游鸿吟把被子蒙在头上,一阵阵头痛。
推翻一个朝代都比拾这种烂摊子要好得多。
官员好换,风气难改啊。
六年前,游鸿吟渐渐把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