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当然没事。”聂梁笑了笑,默认了受伤的事实。
沈乔更加局促不安。聂梁瞧见他窘迫的样子刚想调侃几句,沈乔却忽然开口:“医药多少?”
聂梁一怔。
“跟我报个数,我替您付。”沈乔估摸着自己银行卡里数字,感觉自己的诚意是很足的。
“私人医生治的,你要替我付工资吗?”聂梁这才反应过来,似笑非笑,沈乔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医药是小事,交个朋友,以后不用计较这些。”聂梁适时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既全了礼数,又全了私心,“说起来,你男朋友怎么样?”
聂梁这话说起来委实是失礼又焦急的,无奈沈乔在赌场外那句“男朋友”委实太过触目惊心,才惦记着要问清楚。沈乔一怔,想起昨天和赵文彦的对话顿时恼羞成怒,脱口而出道:“我没有男朋友!”
他后知后觉地补充:“您怎么知......您怎么问这个?”
“都说了是朋友,就不要用‘您’了。”聂梁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以他修炼多年的城府,自然不会叫沈乔看出半点破绽,“你二月份是不是在赌场?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
沈乔这才想起了他的确有一晚上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姐姐朋友的人,只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之后一直和赵文彦在一起,那几个小时的相处自然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那个人就是聂梁。
“原来我还不止麻烦了您.....你一次。”沈乔低低笑了笑,他眉眼本就生得好,平素有些清冷凛冽的意味,笑起来却又分外灵动,是介于少年和男人间,独一无二、稍纵即逝的那种好看,“那我还得再跟您赔一次罪。”
他眼底的坦荡、清澈与生于豪门的矜贵,每一样聂梁都见过,却都没在同一个人身上见过。这样的少年,谁能不向往?谁能不喜欢?
“说什么呢?”他轻笑,目光流连在沈乔脸上,舍不得移开,“你的事,叫什么麻烦?”
“还不肯接电话?”
霍家,沈芸穿着居家的长裙,按了按太阳穴。她旁边,霍启渝放下书,无奈道:“也不是没接过,只是说不了几句话。”
他看着妻子:“想让人回来了?”
沈芸轻哼一声,不予作答。
霍启渝微微一笑,伸手把一边玩积木的霍霖招了过来,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顶:“小霖想舅舅了吗?”
“想!”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沈乔的霍公子用力地点头。
“那一会儿爸爸跟舅舅打电话,你亲口跟舅舅说好不好?”
“好!”霍霖更加用了地点点头。
沈乔接到电话时正缩在酒店里。看到是姐夫,立刻换了冷漠的态度:“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回来。”
“谁劝都不回来?”
“是。”
霍启渝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舅舅,我想你了。”
您的好友霍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侄子霖向你发出了一万点暴击,您已阵亡。
“乖。”沈乔无力地说,“舅舅明天就回来。”
冷静下来后,沈乔自己也清楚他是肯定得回家的,只是对着沈芸他话说得那么死,自然不好意思反悔。
霍启渝借霍霖的口是在给他递台阶,他也没有不下的道理。可从内心深处,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见沈芸。
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他还言之凿凿,说他任性的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