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
他依旧一身黑,只不过花纹繁复的长袍变成了黑色长裤和黑色短外套,不羁地披散着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寸头。
但他的眉眼未曾变过,还和从前一样,浅浅看去疏远冷淡,但我知道那里面的光如以往一般炙热。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是第一次约喜欢的人出去的愣头青,站在原地无所适从,就差用手指绞着衣角羞涩地咬唇了。
“你再不扑过来,我就过去咯?”
他看着我,笑着说。
我吸了一下鼻子,抬头看着他:“你不准动,我过来了。”
我说完,用力向他跑过去,停住,跃起,然后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接住。那双手臂变成一个怀抱,把我死死按在里面,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回来了,阿胤。”他说。
“我也是,”我点点头:“我回来了,臭傻瓜蛋儿。”
我在他怀里闭着眼,他的心跳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这一瞬我突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千年的距离。那些沉睡着的日子里,我就像一个躺在病房里的植物人,和外界的一切隔绝,一朝醒来,之前那些岁月里的种种一同涌上心头,一时竟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辛苦你了,”我说,“辛苦你等了我这么久。”
他听到我说的,沉沉地笑了起来,笑声透过胸腔传到我的耳朵里,仿佛我们是一体的,分享着对方的一切。
“我之前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抱抱你,等了这么多年,我会不会连抱人的姿势都不对了,”他说着,将胳膊紧了些:“现在看来,还好,还好。”
我笑了起来,像是许久没笑过似的,笑得极其难看,却完全停不下来。
“想哭就哭一会儿吧,就这一小会儿,以后就不准你哭了。”他说着,一只手往上移,捧住我的后脑勺。
我没哭,我闭着眼在他怀里摇摇头:“不哭了,哭个屁。”
“那就好,”他说着,像哄小孩似的拍拍我的头:“就是,和我在一起,哭个屁。再说了,我现在能抱你的。”
“嗯。”
我们俩就这样站了一会儿,直到我本来都有些湿润的眼角被风吹得差不多干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了尴尬的咳嗽:
“二位,那什么,我知道这时候打断是不道德的,但是实在没办法,那男的出来了。”
“出来了?啥都没干就这样出来了?”我连忙拍拍疏朗的胳膊让他松手,转头看见他一脸的不乐意,我连忙哄了几句“回家抱回家抱”然后跑过去看监控。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原本是面对着柜子坐着的,现在已经起身,正在向齐燕秋交代着诸如注意安全、小心别被人盯上、少出门之类的话。
说完,他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一团黑色的烟雾中。
“他刚刚有做什么吗?”问这话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情绪上来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差点儿忘了还在忙正事儿呢,幸好有老王盯着。
“啥也没干,对着柜子打坐。”老王说完,又返回去重新看录下来的视频,疏朗走到我旁边小声说了一句:“我把这边的情况和他大致说了一下,让他过来的时候不至于太惊讶。”
难怪呢,我想。我还以为几日不见老王的心理素质又强了不少,看到柜子里有个我都不会惊讶了。
“你们来看这个!”老王说着,示意我们看屏幕。
我和疏朗看过去,发现他指的地方是齐燕秋房间里的梳妆台。
放大后,那个疑问的物品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