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噪杂,也遮掩住了房间里低低的嘶哑呻/吟。
狂乱的潮水席卷着他的理智,常年握刀的手掌控着他的躯体,如同掌握着自己的刀锋,源重光在逼人发疯的情潮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攥住三日月后脑的头发,将他拉近自己。
有着春山流水般流畅线条的脊背上覆盖了一层薄汗,肩颈的黑色皮质护甲和喉轮都还没有卸下,手套也只摘了一只,汗湿凌乱的深蓝发丝里金色的稻荷发穗熠熠闪光,在这非人的美感里添上了一点摄魂夺魄的肃杀,源重光恍惚间竟然感觉面前与他缠绵的是一只极恶的凶兽,有着美丽的皮毛,优雅的气质,和锋利的爪牙。
付丧神一点也不介意主君扯着他头发的举动,眼中还是满满的纵容的笑,只是按着他腰身的手一直坚定有力,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放缓。
“主君,有什么吩咐吗?”
贴着源重光耳朵的低语沙哑而低缓,声音里有雨水般的潮湿,挟裹着粘稠的情意。三日月用下巴蹭蹭源重光的脸颊,呼吸有点急促,“不过,如果是要停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
源重光曲起手指,白皙的指尖插进三日月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吐出:“真是……唔……霸道啊。”
他的声音非常低,吐声几乎是气流般的耳语,掺杂着甜腻的低吟,恶劣地在三日月耳边盘旋。
黑色的双眸与深蓝的眼对视,属于人类的眼睛里,满是锋利的傲气,尽管被压在下面,也高傲的像是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土,不过是偶尔施舍给虔诚的臣民一个吻他手的机会。
这是旗鼓相当的交锋,强烈的张力从他们的亲吻里流露出来,三日月一手紧紧扣着源重光的手,两人的掌心里都是潮湿的汗水,但是谁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你别……嗯……”源重光忽然惊叫了一下,空闲的手猛地攥住床单,随后又往上抓住三日月的臂膀,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环住了他的脊背。
圆润的指甲掐着三日月的肌肤,青白的骨节似乎要破开薄薄的皮肤刺穿对方的身体,三日月任由他掐着自己,仿佛是在享受着由主君赐予的疼痛,细腻的眉梢染着薄红的晕,透露出从未在人前展示的野性和近乎野蛮的占有欲,“嗯?主君好像想说什么?”
源重光压根发不出声音,张了张嘴,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气流,带着难以遏制的哭腔,那种酸麻瞬间让他红了眼,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攀着三日月的手都失去了力气:“我不……不要……”
濒临崩溃的理智在摇摇欲坠,他拼尽了所有的神智才控制住自己的声带,命令它不许发出尖叫和啜泣,身体里四处冲撞的欲望却叫嚣着要突破理智的牢笼,乖乖皈依到付丧神的怀里去。
付丧神长而直的睫毛掩住一半的瞳孔,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沾湿了头发,有点长的发丝黏在颈间,金色的流苏发饰摇摇晃晃地,在源重光皮肤上蹭来蹭去,每一次摩挲而过,都在极其敏感的皮肤上带出一片酥麻的痒意。
源重光挣扎着从漩涡里拔/出自己的理智,虚软的手指舒张蜷屈,磨蹭着略显粗糙的床单,把本就湿漉漉的布料蹭的一片狼藉。
“不想发出声音吗……”至美的刀剑微微喘息着,单手把微湿的头发往后一梳,俯下身,轻柔地吻着主君的额头和脸颊,眼中新月摇漾,露出一个诡秘诱哄的笑容,“那可不行哦。”
“我可是如此的渴望着,您的哀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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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过于密集的雨水把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里,勉强可辨树木青绿的色块,在这样的喧闹里,连近处的说话声都听不真切。
短刀们动作利落,很快就拾好了一个大广间,把火盆被炉抱出来清理了一番,煮上茶水,再回头的时候,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莺色短发的付丧神。
……原来传说中的在原地放上一壶茶就会长出一个莺丸是真的啊。
药研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把刚找出来的茶杯交给满含期待的莺丸。
髭切靠在门边盯着外面的雨,身上难得没有披那件本体一样的外套,黑色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柔韧修长的腰肢,铂金色的头发浸湿了雨水,没有了那种蓬松的感觉,上端湿哒哒的垂着,下端还倔强地翘起来,蹭在耳朵上,本就白皙的肤色湿润的有些透明,把那双眼睛显得愈发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