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重光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了……
从东三条殿出来后,昌浩就有点神思不属,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路,连小怪在他肩头左右跳来跳去都没什么反应。
而将小乌丸带出来的过程也是容易到不可思议,昌浩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带了这么一振刀,小怪则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类的东西,领路的侍人为表尊敬是不会仔细盯着客人看的,视线一直落在客人的脚尖,于是源重光几乎是光明正大地拿着小乌丸出了门。
至于他们之后会不会发现小乌丸不见了……
连仓库里有小乌丸都不知道的他们,应该也不会特意去吃灰吧?
安倍宅邸占地并不大,家里的成年男子都去了寮所,露树夫人则去买菜,庭院里就只有几名小小的式神来回地打扫着走廊和廊下的落叶。
“主君……那天到底和安倍晴明说了什么?”拉门半敞着,付丧神们在房间里发呆的发呆,看书的看书,最先将这个问题摆上台面的是一期一振。
鹤丸还是闲不下来,就算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家里,也还是胆子很大的东瞧西看,现在正趴在地上观察一只纸人式神的运动轨迹,试图在它面前设置路障阻碍它前进。
听见这个问题,鹤丸难得的分了一下心,但是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纸人身上,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偷听啦,可是有结界,听不见。”
坐在外面廊上的三日月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而后眯起眼睛啜了一口茶水,深蓝的眸子半阖着:“哈哈哈,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主君乖乖待在我们身边,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尽管由他去。”
药研换了一身衣服,白大褂的衣摆拖在榻榻米上,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自己的内番服,里面的黑色衬衫还是一丝不苟地塞在裤腰里,勾勒出少年劲瘦纤细的腰肢。
药研手边摆着几个小小的罐子,一模一样的黑灰色陶罐,封口有厚厚的符咒贴着,外表陈旧,明明已经洗干净了表面的泥土,但还是带着浓浓的土腥味,正是他们之前在那个“极乐天堂”挖出来的东西,在穿越时空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将自己手里的罐子护的严严实实的,居然硬是被他们一个不少地带到了这里。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语调很不客气,压抑着隐隐的烦躁。
说话的是髭切,这个从来都带笑的付丧神很少有这样明显表现出不悦的时候。
他看都不看一眼这些罐子,将视线刻意地落在一边的榻榻米上,好像上面粗糙简单的花纹引起了他多大的兴趣似的。
“要是,大将想做什么危险的事呢。”药研推了推眼镜这么说着,对于同僚的抱怨没什么反应,只是把罐子挪远了一点,还是拿着纸笔在认真描摹上面的符咒。
“毕竟,这样的行为,大将可不是没有过啊。”
是啊,这样一个有前科的主君,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如果不能掌握他的一切,不能让他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身边不,就算是这样,也有可能失控的风险,上次他们不就是一直在主君身边吗?结果呢?
“真是不能有一刻的松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