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源重光只来得及卸去一点力道,刀刃还是实打实地砍进了那只手。
鲜血瞬间溅了出来,将付丧神白色的外套染红了一大片,白皙的脸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迹,髭切拦在自己的审神者前面,静静看着源重光,眼里是分辨不清的情绪。
源重光皱着眉:“你疯了?”
只要杀了他,髭切就不必再受他欺凌,这样的道理他不信这振快成了的平安老刀不懂。
髭切垂着眼睛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脸上一点疼痛之色都没有,依旧是一片漠然,好半天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低低咕哝了一句:“原来被砍掉手臂是这种感觉?”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三日月的刀锋,干脆利落地抬起来,也没管手上的血又喷了一股出来,用外套挡住受伤的手,好像无奈地抱怨了一句:“主公可不能死啊,不然弟弟丸怎么办。”
源重光一下子抓住了什么,不等青年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反手一刀背狠狠拍上了他的后脖颈。
“你……”
青年白眼一翻,应声倒地,髭切果然没有阻拦。
“不能死的话,打昏可以吧?”源重光把刀还给三日月,诚恳地征求髭切的意见。
髭切拉拉外套,脸上露出一个源重光十分熟悉的笑来:“嗯嗯,多谢多谢,主公的咒术可厉害啦,也不知道弟弟丸现在怎么样了……”
他弯腰像扛麻袋一样把昏倒的审神者扛到肩上,对源重光歪着头:“您需要谢礼吗?”
源重光感觉这振髭切真是有意思,把对审神者的不满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从表面上看,他也是来这里玩乐的审神者啊,怎么看也不是好人吧,居然这么没有戒心吗?
髭切见他不回答,也不问了,只是瞅了一直沉默的三日月一眼:“您的近侍,刚刚可是一直在笑呢。”
在这条街上,自主微笑着的付丧神,也就这一个了吧。
源重光回头对三日月翻了个白眼,合着是你暴露了我?
他当然不会对髭切提什么要求,摆摆手:“快走吧,下面可是有大戏呢,不适合你看吧。”他扫了一眼付丧神的腰间,果然没有看到刀剑本体。
也是,这样危险的武器,审神者怎么可能允许他们携带着威胁到自己,尤其还是在这样敏感的地方,他一路走来,看到的付丧神都没有携带本体刀剑的。
髭切对他点点头,也不多话,相当干脆的就转身走了。
留下源重光对那名从头围观到尾的店主再次和善一笑:“那么,我们来谈谈?”
店主的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
这里是审神者持有绝对主权的地方,像是刚才那样的杀人打架,因为是审神者之间的事情,谁都不会插手,大家也都司空见惯了。而他们这样开店的人呢,要是没点能力人脉谁敢在这里开店,但是人脉也不是这样一有麻烦就用的。
“您……想谈什么?”店主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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