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信心十足嘛,不过人家可是名门正派,会接受你这来路不明的孤魂野鬼吗?”洛行云可是十分明白正道中人择良配都需要个门当户对,再不济也得一条心,复齐这身份被扒出来,肯定是不招人待见的。
说到这里复齐明显一僵,沉默了有半刻不说话。
洛行云自然而然地把这沉默当作默认了,便掀开了酒坛封口,仰头灌了一口酒,却听见那头某人来了句不冷不热的话:“我要去打比武招亲的擂台。”
洛行云差点没把一口酒喷出来,这厮为了避自己被呛,倒是十分迅速地咽下了那口酒,然后很不厚道地嗤笑起来。
复齐冷眼瞧他。
“咳!”洛行云好不容易止住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无碍,以你的身手,打那些不入流的还不是跟撵狗一样轻松,在下就先预祝你抱得美人归了。”
复齐脸色好了一些,打消了刚才准备把这家伙从屋顶上踹下去的念头,他闷了一会儿,又问:“你有落脚处?”
“自然有,哪来的银子天天住客栈。”洛行云将酒坛子往边上一放,自己则向后一仰,把手搁在后脑勺,“我现在在城郊寻了个竹屋,离这儿不远,方便来喝酒。”
复齐凑近酒坛子一闻,眉头一皱:“花酒?”
“啧啧,不错啊,这都能闻得出来。”洛行云赞了一句。
“你的武功到底...”
洛行云笑了笑,似乎无所谓:“那是我仅有的,拿去还人情了,反正一身剑法还在不是吗?”
复齐不再说话了,只是心中颇为庆幸,自己比洛行云更早,也更果断地朝心中那人伸出了手。
洛行云望着头顶那轮比西北大漠小上一圈的弯月,却不禁想起了半年前黑木达所说的话,在他决意离开邪教总坛时的那个夜晚,也就是耶里弥下葬的当天。
黑木达和洛行云坐在禁地那间小竹屋里,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就这样呆了一个时辰。
黑木达跟随耶里弥多年,对于后者的死伤痛中却又多了一抹释然,他没有找到凶手,而且看洛行云那副样子,他也问不出什么。
洛行云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却固执地坐在窗边,目光没有移开过门口那张耶里弥经常坐的躺椅。
黑木达觉得洛行云是对自己没能阻止血亲被杀这件事情感到愧疚,更何他与后者三年的交情就像朋友,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瞒着这位少教主一辈子。
于是他犹豫了一会儿,对着窗边的人道:“其实,老教主他...并不是你生父。”
洛行云听到此句,才微微侧头看向了他。
“你生父就是当年的左护法,蒙尼可。他是个中原人,死在了暮国与我教的一战中,说起来是一个意外,可却也有教主的原因。”
“早年他很少在教中,你对他才没什么印象,但你的身份是教主许诺给你的,所以自小教主就待你如亲子。”黑木达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洛行云,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惊讶。
“我感觉到了,”洛行云轻声道,“只是这个爹,就算是假的,就算骗了我,好歹他也是个能让我叫一声爹的人。”
好歹,能让他觉得他对娘的死是能有所补偿的,他还能有一个记挂的血亲。
现在,他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武林盟主突然私下请几个门派的掌门过来,这事没有京东各个门派中的弟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