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这般陌生,今日而看天煞的魂魄已经彻底觉醒,那么江易桁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你们神仙都生得这般俊俏么?”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女人一袭红裳,将刺目的白发绾起安在身后,却还只是个少女模样,额上一道艳丽的血影,极为动人。
直觉告诉筑子遥,这个女人不简单。
天煞眉宇间一蹙,仿佛并不怎喜欢眼前之人。
女子也是温和地看了眼天煞,并未因他冷漠的态度而生气,对着筑子遥一笑,转而对天煞说:“夫君,兄长找你。”
天煞冷然应声,给女子一个威胁般的眼神,淡淡道:“不要妄想动什么坏心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对方也是保持着那抹虚假的笑容,颔首答应。
只是那一声“夫君”,分明已向筑子遥禀明其身份,更有一股言语说不尽的浓烈□□味。
看到自己的丈夫带着外人于房中,虽然那人是个男的,但也保不齐天煞那方面就一定是正常的,然则对她态度冷淡十分,又怎会丝毫不在意?这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笑面虎,心头可深深记恨着要找机会报复,第二则是逢场作戏,实则并无任何夫妻情分。筑子遥不知究竟真相为何,但晓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一定要提防的。
女子轻轻启动朱唇,清晰地道出两个字:“罗刹。”
筑子遥正要张口,罗刹又道:“我知道,成美缘君。”
“晓得便好。”不论这个罗刹是忌惮筑子遥还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筑子遥依然澄清道:“我与天煞根本不可能,本君终究还是会回去天庭的,是以你无须介怀我的出现,到底不过匆匆路人。”
“回去作甚?天庭就这么好么?”罗刹稚嫩的面颊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反正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倒不如干脆加入我们魔族,有一个天煞在,在这定当无人敢动你,岂不自在快活?”
筑子遥从罗刹的眼神中并未看出丝毫嫉妒和恨意,心道多半是后者占了。
筑子遥半带轻笑,谓然:“只怕魔族也不安宁罢。”
罗刹将飘散的发丝绕于耳后,不慌不忙,“确实不安宁,各方势力都忌惮着魔君之位。”突然冷冷一笑,“怕是兄长这个位置就要坐不住了。”
“你是……”筑子遥稍稍迟疑,“九幽的妹妹?为何这么希望你的兄长下台?”
鲜血般红色艳丽的眸子微微一动,竟夹杂着无数仇恨的意味,“我没有兄长,他不过是父君捡来的罢了。”罗刹侧过眸子看着筑子遥,“既然来了,你也别想再回天庭,天煞是一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反正迟早会是一家人,我也不怕告诉你。”
筑子遥无言反驳,届时他孤身在此,占占口头的威风反倒不好,便安静聆听,指不定会有什么对天庭有用的消息。
☆、红衣少年郎
“百年前,神魔一战父君重伤脱离,途中却被九幽杀害,找到时已经五脏六腑具焚,了无生气。九幽却引导魔族子民将罪名扣到天庭头上,他当真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了么?”筑子遥可以清晰地看到罗刹眼中的愤怒和痛恨,想必从前对于这个一道长大的兄长也是万般信任。
被至亲至信之人欺骗伤害,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筑子遥倏尔忆起天煞曾说过,他要做的是整个天下的王,茫茫六界的主,如今想来原来也非大放厥词,该有早有准备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