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待了三月突然有些不舍,不过再美再好也终有别离的那一日,不过早晚罢了。
城门口,南宫御的人早已候在那边等候筑子遥,他说得不错,白泠儿果然不在。
筑子遥抓了个小宫女,问道:“大王呢?”
“娘娘不在,大王便去野外狩猎了。”说话的却非娇弱的宫女,筑子遥动作好个呆滞。
“你怎么……”
南宫御淡淡道然:“你回来不就是为寻大王的么?”
筑子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白泠儿为何会突然离开?定是魔族有人在召她。这样一来,段景在外边就没了个可以护着的人,要杀他,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筑子遥急匆匆拉着南宫御的衣角,慌张道:“他在何处?”
许是他这般关心段景的模样令南宫御甚是不悦,迟疑了一番,取出罗盘。
筑子遥只觉着眼前一片亮白,再睁开眼时已到了一片林子当中。
来不及迟钝,他便嗅到了些不好的味道,是妖气。
当真是个阴谋,此番他们竟已不惜得罪白泠儿也要杀了段景。
地上有几道马脚印,筑子遥可以断定这一定是段景的队伍留下的,这片林子相对较小,普通人家狩猎还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筑子遥正摸索着队伍前往的方向,却突然听到背后一道兵器出鞘的声音,银光闪过。是了,他怎就忘了,当初在边境南宫御就是要杀他的,如今身在野外又只有他二人,这么好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呢?
只是如此,“当初又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有些事情,微臣至今未能确认。”他深邃的墨眸中散发着拒人之千里以外的冰冷,与平日里的南宫御判若两人。
筑子遥苦笑一下。
倏尔感到周遭妖气轻了些许,底气亦是足了些,道然:“可否方便将原因告知于吾?”
南宫御倒是并未直接回答筑子遥的问题,反之将视线看向对方腰间的玉佩,眸底深以为然,“你可知里边放着何物?”
筑子遥一个愣怔,摘下玉佩轻嗅,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从前他也不曾留意过,可如今看来这枚玉佩着实被动了手脚,他将之打开,发现放着一枚小小的铜铃。
登然脑子一片空白,无可置信地看着南宫御:“这是……”
“七百年前一个人丢掉的东西。”对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讽刺,似是嘲弄。
“原来这多年,它还在。”
那是他当年扔去之物,怎会出现在南宫御手中?四眸而对,那个夜晚似乎就是他二人的初遇罢。
筑子遥正欲张口,南宫御却不知道从哪儿又变出一把长剑,突而道:“听闻筑氏一族剑术超群,今日可否领教一番?”
他此话究竟是何意?七百年前可曾何处得罪?筑子遥不自觉中接过剑,昨日还不是这样的,今日便要拔剑相向了,当真世事难料,人心莫测。
南宫御举剑的一瞬间,一道紫色光影将剑折断,似有反击的意思,筑子遥赶忙叫住:“司命!”
光芒停下,折返到筑子遥身边,化作紫衣少年,司命仿若有些看不透筑子遥了,不满道:“这回可是他先想要杀你的,何时成美也这般善解人意了?”
筑子遥一个慌乱,掩饰道:“他只是个凡……”话到嘴边,他却换了个说辞,“非妖非魔,若是以此见血,唯恐天道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