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子遥心领神会,平静道:“既已确认敌人是妖孽,国师可有何对策?”
“天雷珠乃家师交于微臣在关键时刻保命之物,着实稀罕,方才情急之下用去了两颗,剩下的寥寥几颗是决然不够的。”
南宫御多次提及的神仙般师父,若非司命清查,又有孰能联想到魔界军师难源。
筑子遥本就没有要依靠天雷珠取胜的意思,只眼下怕是连天雷珠也不够用,再让一群凡人去挑战妖孽,简直毫无胜算可言,也是难怪上一次段景他们会输得这么狼狈。
☆、看不清对错
人和妖,本就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怎好放在一块对打,妖魔天性残暴嗜血,显然凡人要吃亏。
次日,探子来报,在jūn_duì驻扎的不远处发现大群鼠妖。
昨日是狼妖,今日是鼠妖,明日以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怕是每天要换个妖种了,这般摸不着敌人底细,又令他们哪来的时间去歇息。
如此下去,不用几日,梁军便会支撑不住,而对面还不知究竟有多少兵力。
这一次,将是一场持久战。
与昨日的狼妖比起来,今日的鼠妖数目倒并没有太多,想必只是来探路的罢,南宫御便派了队伍前往剿灭。
毕竟人与妖之间还是存在差距的,只得以人多取胜,但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此番损失的将士也不会比对方少到哪里去。
驻营附近,南宫御为防妖孽入侵,布下重重阵法,筑子遥暗自观察却并无发觉异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南宫御是在真心帮助他们对付妖孽,毕竟……他们可谓一路人。
第三日,妖魔又来犯,因南宫御提前设下的阵法而无法靠近营帐,可他们此番所带来的粮食有限,一直这样耗下去终究还是他们这边先败下阵来。
“人妖两界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回为何突然来犯,国师可有察觉异样?”筑子遥试探道。
原本天庭一直保着人界不受妖魔侵扰,当年老魔君之死魔族堕落,被四下驱逐,终究流落蛮荒之地,百年已过,魔族更是不敢离开蛮荒半步,如今又怎会突然入侵大梁。
南宫御望着天际,“许是大势已去。”
筑子遥稍愣,莫非这并非难源的计划,亦或者他与难源其实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说到底还是互利的干系,也谈不上什么师徒情谊。
对于南宫御,他当真是愈来愈看不懂了,筑子遥淡然提醒:“此话可不得乱说,若被大王晓得怕是对国师不好罢。”
“娘娘又何尝不是投靠凌侯王呢?”
筑子遥沉默,不知他是如何知晓,唯恐江易桁与之达成共识,怕是毁了日后名声。
“大王一心想得永生,这便是代价。”南宫御轻笑。
“是以国师应允前来,为的却是让妖魔攻入临安杀了大王,亦或者是这妖魔根本就是你派来的。”
“娘娘当真高看微臣,臣并无那掌控妖魔的能力,世事都有代价,只要大王能够顺利渡过这一劫,他便可得永生,倘若不行,便是大势已去,改朝换代。”
“你这是在逆天而为。”
“何为天?我只信,人定胜天。”说罢,他便离去。
筑子遥当真越来越捉摸不透此人了,他一面说着帮段景永生,一面又要放纵妖魔覆灭王朝,这么做岂不两相矛盾,可其中到底为了什么?
突然,军中传来战报,妖魔首次正式向梁军发起战书。
沙场纷乱,一袭红衣却是格外晃眼,几日前慕晴还告诉他白泠儿脱逃,在乾坤阵的压制下她不应该治愈得了原本的伤势,可如今眼前之人却神焕发,而筑子遥更是深刻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