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桁无奈接过天书,“筑兄无需再用?”
“再好的宝物也要跟对主人才是,在下目光短浅,这上古宝器跟在在下身边只行如废纸,也唯有江兄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筑兄谦虚。”
春风轻拂,桃花飘然落地,不带一点声音,隔着清风,隐隐听到几声咳嗽,筑子遥有种错觉闪过,四下望了望,问:“江兄可知是何人在咳?”
江易桁稍稍冥想,道:“筑兄指的应是那无名氏罢。”
“无名氏?”
“事前陆兄从河岸边救起一紫衣男子,不知其来处,只道是他一身鲜血染衣,重病不已,侯爷仁慈将之留,这几日陆兄悉心照料,却也始终不见好转,更不知其病因。”
如此说来,筑子遥的心更是沉重了几分,很想否决那令人不安的念头,可越想着不是,却越觉着是。
届时,半妖突然凑过来道了一声:“仙君,有仙气。”这更是落实了筑子遥的猜忌,急急道:“那人现在何处?江兄可否引路?”
江易桁觉着诧怪,也随之旨意。
愈走愈近,声音愈加明显,筑子遥紧张了几分,心头只道千万别是他。可是遥想司命离开时的异样,加之这半个多月来的离奇失踪和方才半妖所说仙气,筑子遥也很难再说服自己。
江易桁将筑子遥领到房前,透过微微敞开的窗门,筑子遥看到里面虚弱的白衣少年,不变的容颜,却多了几分苍白无力,褪去一身紫衣不再如他曾经调侃的那般“妖娆”,不觉难受。
江易桁道:“江某还有事务待处理,就暂且不陪筑兄了。”
筑子遥轻轻点头。
司命捂口轻咳,病态怏怏,里边是陆梓正喂他药汤。
筑子遥不知此刻是否该推门进入,毕竟在他人看来这举止确乎有些暧昧了,他若突然闯入坏了人家的“好事”似是不太好。可那是司命啊,倘若被他晓得了自己在他大病之时还胡思乱想,比拟之下,筑子遥还是选择了前者。
陆梓却并未因有人进入而停止喂药,他二人仿若当筑子遥全然不存在一般继续他们的“二人世界”。
半妖不忍嗤嗤笑出了声来,“仙君,原来鬼君还好这一口呢。”
闻声,他二人才知原是有人到来,筑子遥没好气地给了半妖个白眼。
“腓儿……”似是隔阂了半世烟柳迷离,陆梓痴痴望着他,筑子遥知他投过自己看到的的却是常腓,打自江易桁将那段前尘往事告知于他后,筑子遥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无措。只是他并非常腓,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常腓。常腓是何心他无从所知,但按他的思绪出招,不知是否会伤了陆梓之心。
看着看着,手指一松,汤碗清脆洒落了一地,浓重的药味还在,水渍稍稍在地面流淌。
碎成一地的碗具,是否还能复原?
被深伤过的心灵,是否还能慰藉?
筑子遥迟疑许久,才是稍稍启口:“如今还能一眼认出我的人不多。”姬汝颜是一个,江易桁是一个,陆梓是一个。着实不多,却个个非同等闲,稍有不慎,以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对常腓的了解,都足以让筑子遥原形毕露。
似是半带自嘲地一笑,陆梓淡淡道:“为何不肯等我三年。”本该是个问句,却听不出一丝的疑问之意,比起那不知几分真实的答案,更是责备,怨的却是他自己无能守护所爱之人。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与昏君同流合污,残害天下黎民。”
筑子遥自知作为一个外人本无权过问他二人之间的事情,只因此刻他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