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眉目恭敬道:“姬公子当真名不虚传,在下陆梓,今日得教。”
“陆公子,昔年故人也曾多次向吾提及于你,可惜迟迟未能与陆兄见上一面,今日相遇便是缘分,不知陆兄可愿结交姬某这个朋友?”
“公子说的哪里话,能与姬兄结友,可是陆某此生一大幸事,尽管……故人不归。”自称陆梓的男子眼底闪烁着几分哀伤心痛的情绪,仿佛又恨又气,却也是转瞬即逝。
不过,陆梓之名也是好生熟悉,但在一时半会儿间也忆不起此人了。筑子遥不是那种死脑筋非要想白才罢休之人,也就随他去了便是。
然则此曲引发了筑子遥那寥寥无几的诗意,脱口而道:“镜中美女人如玉,子瑜笑咏随风去。弱冠同怀闻者怜,智者归福终不虚。不知姬公子此曲可是从何而来?”这也是他替紫落问的,从前就一直听紫落在耳边念叨,可惜可叹就是不知这么一首好曲的创始人为谁,也是一大憾事。
细细想来,连紫落神君都无处查询之事,姬汝颜又怎会晓得?筑子遥也是随口一问,并未想深,如是摇头轻笑了一下。
姬汝颜的视线逐渐移向筑子遥,轻而一笑:“不知这位公子可是何许人也?”
筑子遥脑子一热,在此之前也没有编想过代名,便脱口而出:“在下筑子遥。”
“原是筑兄。方才所问此曲之由来,说起着实为缘,也不怕在座诸位见笑,这是吾在山野游玩时捡到的,瞧这曲子深意非凡,便细来揣摩得此。”姬汝颜霖然一笑,也不含糊,他自袖中掏出那卷古旧的竹简,摆在大堂正中的书桌上。
倏尔,大片人围了上去,纷纷发出感叹之声。
筑子遥看着那卷竹简,以及曲子最后的指印,稍愣会儿,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分明就是紫落那一卷,怎的落入凡尘到了姬汝颜手中?也难怪他觉着姬汝颜抚琴之时颇像紫落,此番想来,多是有这缘由在罢。
“也是公子聪颖,倘若换作鄙人,只怕得了宝都不晓得,反拿之垫桌脚。”筑子遥调笑一声,忽而顿下,只觉一道炽热的目光凝视着他。不由心头一个寒颤,转身正是方才那位陆梓。他看筑子遥的目光有些个怪异,仿佛似曾相识般,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暧昧意味。
在筑子遥的记忆里面细加搜寻了一遍,却并无发现此人,何况现在又是顶着这副常腓的面容,就算是以前的熟人也该认不出来了。且慢,以筑子遥的记忆确实并无此人,但眼下他可是常腓……
想到此处,背后大肆冒出一道冷汗,现在打扮成这个样子也不该轻易被认出来了罢,除非,是熟人或者仇家。
陆梓的目光太过强烈,不仅是筑子遥,姬汝颜也是感受深刻,淡淡笑言:“陆兄与筑兄莫非认得?”
这也是筑子遥想要知道的,心头紧捏,但求只是他二人的错觉。
陆梓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非也,非也。只是方才筑兄一诗实在是妙啊,其中奥义可令在下感悟深沉。”
筑子遥为之一振,方才一首《镜花》乃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还忆昔年曾在哪本文集上看到过。可如今细想起来,却实在记不得为谁题词,只晓得那人是个大文豪。
筑子遥窘迫一笑,盗取他人作品这种事情他可做不来,还是赶忙着解释道:“公子误会了,此诗并非在下所作,不过借故人之语罢了。”
陆梓、姬汝颜皆是万般爱好诗文之人,一下子便提起了兴致,纷纷询问:“不知此人可是姓甚名谁?”
方才筑子遥才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一问他双腿一软,险些趔趄摔倒,干笑谓然:“他啊……他……”转而一个激灵,理所应当地接道:“他姓无,名氏。”
“若来日机缘,吾倒想结交一番这吴兄。”姬汝颜轻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