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逛街,封路凛跟在他后面要求:“买个眼罩。”
风堂故意问他:“嗯?你想干嘛?”
“我站路上累,偶尔休息的时候可以……”
“说,你想干嘛。”风堂挑他下巴,“说出来才灵,知道吗?”
“……”
想玩儿什么我还不清楚?
贺情最近迷上房车,说要试试哪一种“抗震”性最好,还说最好装一个冰激凌机,以后能当雪糕车。
当然,这个提议被应与将以“你胃不好”命令强制性取消,贺情说那火锅机呢?应与将想了很久才勉强松口,说菌汤番茄锅可以。
有次风堂脚崴了,封路凛背他回来,边走边故意松开他,吓得风堂抱他特别紧,最后忍不住一拳头砸上背:“没完了是不是!”
“你知道那种负重跑吧?我们以前军校条件艰苦,坚持不下去,班长就老说你们就当背上女朋友。那会儿我站在泥浆里,劲儿一下就上来了,我就觉得,我以后那背的还是个男人。”
“然后呢?”
“然后我找了个最大的沙袋。”
“凛哥,你特别厉害,”风堂忽然说,“真的。”
我们一闭眼,这命里的苦难也就被黑暗填写完。
他说风堂太爱笑,笑得家门口前花草迎风,眼前遍地春意都不极他好看。
他见了生,见了死,没见过像风堂这样的。一笑能让他充满力量,皱眉能让他拿刀子剖自己的心。
他说,我把真心给你,我把双手也给你。
风堂说,“等待”着度过余生也分很多种。有人急切,有人无奈,任岁月蹉跎,风云变幻。
他如此迫切地希望,往后再无世事将他们分开。
烟什么时候都可以戒,但爱情不可以。他们需要一些小物将单调变得丰富。与对方在一起任何一次呼吸,一次牵手,都极为有意义。
他看过一句话,说最好的缘分不是在人海中相遇,而是不在人海中走丢。
封路凛是他的致幻剂
让他心有所定,把所有深爱都化作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堆砌成坚不可摧的堡垒。
现在好多人都把生活当成仗来打,想着怎么样能让自己变得更好。风堂倒是觉得,多有成就多享受已经不是胜利的标准,而是能在与之搏斗的过程中找到并肩战斗的那个人。他曾原以为孤独是美好的,期待是尖利的
现在他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都在等,等这个人出现在身形间。
对于感情的认真和沦陷,他不怕周围的人说自己堕入红尘,说自己庸俗。爱情怎么能是庸俗的?
在世上,有个人能设身处地地爱你,将他自己虔诚地献给你,是多神圣的事。
后来过完年,家也搬了。风堂决定跟封路凛远行一次,去看看山海河川,走一趟打马江湖。
摩托车是他的马,公路是他的归途,封路凛就是那个陪他一程借一生的人。
告别,只需要再往身后的城市再看一眼。
为什么要选择今天?
今天不是情人节,也不是谁生日,只是如此平凡的一天。只是风堂翻开黄历,上面说今天宜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