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条录音,风准并无多话,传达完毕便摁了挂断。
风堂第一件事就是给邵晋成打电话汇报了情况,正准备第二个给封路凛打,封路凛那边还恰好打了电话过来。不过,封路凛像是已经合衣准备休息,嗓音里犯着满满的倦意:“宝贝。”
“嗯?”风堂忽然就说不出口风准的事情了,放软了嗓,“你现在困吗?”
“还好。你给我嗲清醒了。”
“我哪儿嗲你了……我给你来个真的?”
封路凛笑起来,只觉得刚刚风堂的声音好听得舒服,故意揶揄几句,“怎么了,想电话来一发么。”
“来个头!”
“快来取我项上人头。”封路凛说,“其他部位要不要?”
“要个屁。”
“屁股不行。”
“别跟我闹了,王八蛋。”风堂不想心疼他了,栽进软床把自己裹起来,大致传达了风准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刚刚查了下地图,如果在尘仁路飙的话,可以把他引出来。等开入你们的逮捕范围,你们再把他拿下?”
没想到封路凛直接否决了这个建议:“不行,这事儿你别管。邵晋成应该已经找人在查电话来源了。”
“前面不到五百米就有个分岔路口,有弯道有直道,我可以在那里甩掉他。”
风堂握拳,“我车技还是可以的。风准没那么傻,今天肯定不会让你们捉到马脚的。”
“不行!”封路凛怒了,“别说了。”
“你和我发什么火?担心我是死是活是吗?”风堂突然被踩到线,“我他妈还没问你呢,夏三儿说的遗书是什么意思?”
“……”
“只许州官写遗书,不许百姓发脾气是吗?!”
“你别闹。”封路凛怄气:“我要睡了。”
风堂炸了,掀开被子就吼:“你躲什么躲!你很久以前写的东西?还是最近写的?你告诉我!”
“……”
封路凛心里的气球像被风堂委屈又愤怒的声音戳了一针,老实回答:“最近。”
风堂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想起今天封路凛在马路上举电线的样子,心中难受,情绪全搅成一团,咬牙切齿地:“你他妈犯傻?你写什么了?”
经历过岑七,他甚至都有点怕是封路凛会不会得了什么病……他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认真道:“是因为工作太危险吗?”
封路凛沉默一阵。半晌,他才磨蹭出一个鼻音:“嗯。”
“高危、意外多,所以写了这么个东西以防后患?”
封路凛重复:“嗯。”
“给我看,”风堂吸鼻子,像是哭了又像没哭,他已经是大人了,但还是忍不住难受,“发照片或者念给我,现在。”
封路凛乖了,哑声道:“我发给你看吧,你念给我听。好吗?”
微信通话中,照片也传了过来。风堂都不知道那十来秒的等待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张纸皱皱巴巴,像是从封路凛抽屉里拿出来的,叠了无数次,都揉软了。米黄色的底,纯黑色的字,痕迹锋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