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凌晨,那边的贺情估计才做完什么让风堂嗤之以鼻的活塞运动,打电话过来的声儿都懒懒的:“你……啊,你为什么……又被抓了?”
一听贺情这语气,风堂连忙捂住听筒,封路凛在旁边看得想笑:“你捂什么?”
“我感觉手机要他妈滴出水了。”风堂镇定道。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贺情在那边一声尖叫:“风堂!你是不是开张了!为什么有男人在讲话!”
说完,他又好死不死地换上另一种悲痛欲绝地语气:“你是不是被……呜!”
这次没等应与将抢电话,风堂跟他比速度,直接把电话摁断,捂住脸骂道:“我他妈这都什么发小……”
封路凛在一边听完了全程,嘴角直抽抽,又觉得有趣。他接过风堂喝完水的纸杯捏扁扔进垃圾箱里,“贺情有男朋友?”
“装什么蒜,你的上级早给过你一些资料了吧?”风堂不满,“要查去查岑七他们。我跟贺情兰洲都乖得很,三好市民。”
封路凛扬唇一笑,不可置否。
他想了会儿,还是说:“又没给我感情生活资料。那你呢,有男朋友么?”
“有,”风堂说,“不但有,还有两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一个,满意吗?”
他说完起身就往支队院里走,简直头脑发昏。
封路凛紧追上来,身形被路灯照出偌大的影子,像被揉碎在黑夜之中压迫着风堂。
封路凛追着问:“周日呢?”
“休息啊!傻逼。”风堂气死了。
“算了,懒得跟你贫,”他回头看封路凛一眼,想了会儿还是问出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你名字为什么有封路啊?”
封路凛难得乖乖地答:“因为我爸姓封,我妈姓路。”
风堂闷闷地:“巧了,我爸也姓风……”
封路凛掐他后脖根儿的软肉:“那他妈能一样吗?”
估计是脑子被夜风吹傻了。
一提到父母,风堂神色缓和多了,双手插兜走在支队外的巷口墙边,像开了话匣:“嗳,我妈姓柳,但是风流又不太好……就给我改了个威风堂堂的堂,霸气吧?”
封路凛挑眉,声音听不出乐呵或冷淡:“现在不也挺风流?”
他说完,见风堂不吭声,问道:“阿姨是柳董吧。”
风堂点点头,脚步慢了些,不自觉地开始等封路凛,“你真挺了解我啊。”
“市里谁不知道你?”
封路凛摸了根烟出来叼好。他看了会儿风堂略显憔悴的面容,又把火机进兜里。
风堂听他这么讲,眉眼弯起来,笑了:“哪有说得那么厉害?其实我也跟你们一样,是正常环境长大,没有那么飞扬跋扈。父母当官……反而约束和规矩还更多。”
“对啊,我……”
封路凛下意识张嘴,险些咬了舌头,淡淡道,“不说我了。”
风堂也不接话,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讲。他知道封路凛虽然是普通家庭,但是,他难会心生羡慕。
他并不想继承衣钵,也不想在市里的这种圈子浸染太久。
风堂从小就在这些里面泡大,什么没见过,也就看淡了。官场起伏波折,在他看来生死最重,权力没有必要抓得太紧。
好比他和贺情兰洲,虽然是发小铁哥们儿,但毕竟一个官两个商,有些问题上难以互相理解。很多在贺情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在风堂看来,都会给家庭带来“灾难”。
他有时候甚至羡慕那些暴发户……